“呼!呼!”阿米地奥坐在一块石头的后面,一边大口呼吸着空气,一边拉开手中步枪的枪栓将一夹新的子弹按了进去。
虽然时间临近春天,但法国东部的气温依然很低,这让所有人都不得不继续穿着厚重保暖但严重影响速度和灵活性的大衣作战。
而很显然,那些会夺走他们生命的东西——乱窜的子弹和破片——并没有受到天气影响。
重新装好子弹,阿米地奥笑着摸了摸胸前装着青梅竹马照片的口袋,然后站起身冲出掩体,跨过一具战友的尸体继续冲向百米开外的法军战壕。
虽然驻守在此的法军大部分是从法国腹地临时抽调上来的二、三线部队,但就算是这样,作为“世界第一陆军”——最起码他们是这么称呼自己的——他们的自动火力密度依然丝毫不弱。
由哈奇开斯1914式重机枪、F-24/29式轻机枪以及少量的哈奇开斯1922式轻机枪所支撑着的法军防线给意大利山地步兵们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上百名身穿白色伪装衣的意大利士兵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但作为现在意大利人中少有的、纯粹的战士,山地步兵们完美的继承了神圣罗马帝国时期意大利人能征善战的血统,他们面对巨大的伤亡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怯懦,依旧以冷静的头脑执行着严格的冲锋战术,互相交替掩护进攻。
仿佛是上帝被这群英勇的士兵所感动了,亦或是意大利不停歇的车轮战起了效果,总之法军有越来越多的机枪出现了卡壳的现象。
“哒哒……哒……咔!”一挺一直在开火的1922机枪也像他的其他同类一样卡了壳。
“他妈的!”机枪手慌忙拉动了一下枪栓,手动将卡了的子弹壳抽了出来,然后瞄准了一个意大利士兵扣动扳机。
“呯,咔!”然而刚开了一枪,机枪又卡住了。
“你该死的怎么回事?!怎么停火了?意大利佬都要冲到你脸上了!”班长从战壕上缩了下来,一边给手中的AS 38冲锋枪插上一个新的弹匣,一边向左边正捣鼓着机枪的机枪手骂道。
“班长!机枪……”机枪手转过头向班长委屈的说道。
但他只说了一半,一枚35式735步枪弹就从侧边贯穿了他的脖子,巨大的动能将他狠狠的推倒在地。
“咳咳!”机枪手瞪大着双眼躺在地上,一边吐着血一边抽搐着。
“该死!”机枪手左边的一名士兵见状赶忙扔下手里的步枪扑了上去,用手捂住机枪手正像喷泉般飙血的脖子,试图挽救战友的生命。
但机枪手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那枚从他脖子左侧穿过又从右侧穿出的子弹撕掉了他大半边的脖子,想从死神手中把他夺回来那只能是上帝才做得到的了。
没过几秒,一直抽搐着的机枪手就不动了。
“达尼埃尔!你他妈管他干嘛?”班长弯腰走了过来,使劲推了一把还在捂着机枪手脖子的士兵,大骂道,“拿起他的机枪!要是让意大利人冲上来,我们都得变成他那样!”
“好……好!”达尼埃尔被推了个趔趄,但也回过神来,赶忙拎起倒在一边的机枪,探头出战壕向着已经冲到距离战壕不足六十米远的意大利士兵扣动了扳机。
可和先前一样,机枪没开几枪就又卡了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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