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
凌修眼里有了一刹那的伤痛,还是第一次看她如此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呢。
刘晓燕见凌修一副想说什么又什么都不说就缓缓转身,将警棍扔下,同样长叹,何必呢?
砚青很友好的拍拍凌修的肩膀道:“我走了,好好干!”说完就走回了缉毒组,看着办公大厅里堆放着的十五袋面粉道:“局长说,以后我们每天中午就吃这些面粉了,直到吃光为止!”
“这么多?吃光?我们加上你总共才二十五人,甄美丽和老崔又不在,二十三个怎么吃?一天一个人吃一斤也将近半年了!”李隆成不可置信的拍拍面粉袋子,柳啸龙,这次真被你害死了。
“哎!吃吧,面粉营养是最高的!”砚青无奈的坐在椅子上,揉着额头,看似淡定,实则柳啸龙要在眼前,她非扒了他的衣服让他裸奔整个a市。
李英哭笑不得了:“营养高也不能每天中午都吃吧?咱们南方人,最不喜欢的就是面食了,我是吃米长大的!”面吃多了容易胖的,没看那些东北的女孩,块头比南方的男人还要高大。
砚青闻言再次叹息,为什么她刚刚办完一件案子,好不容易得到了局长的认可,这会感觉干爹又把她当废物了,可恼可恨啊!
为什么就不能只做对的事而不犯错呢?难道这辈子真跟柳啸龙犯冲?也是,那就是她的宿世仇人,上辈子,上上辈子肯定也是这样被他给活活气死的。
怪不得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可也不能时不时的聚头吧?而且凭什么每次都是她倒霉?
“吃饭去吧,老大,我们每天多吃一点,能吃光的!刚才厨房已经搬走一袋子了,说给我们做成肉包子!”李隆成不想看砚青愁眉苦脸,在他的心里,老大很少颓废,她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跌倒了瞬间会爬起来,可以说除了审案子上,他从来没见她掉过一滴泪。
很自强。
砚青深吸一口气点头道:“走,吃饭去!”
餐厅内,设施干净清爽,外面热得冒泡,而敞亮的饭堂内却冰冰凉凉,令人忍不住一辈子就在这里避暑了,且还有沁香扑鼻的各种菜香,几百名警员端着餐盘走到空余的饭桌前,后开始边闲聊边有条不紊的进食。
个个穿着具备威严性的服饰,但基本都算是短袖。
“这面粉,我都没见过,进口货,缉毒组这次是因祸得福了!”
一个厨子将包子出笼,这么好的面粉,都是精选的,少说也要十块钱一斤,都想扛一袋子走了,奈何局长为了惩罚缉毒组,千叮咛万嘱咐要逼迫他们吃完,将包子送到了出餐口。
砚青看着一笼屉的小笼包就忍不住皱眉,这得吃到啥时候,看到就反胃了,拿过一叠醋走向了一个餐桌,然后刚坐下就见到一个很感激却依旧讨厌的主,没好气的翻白眼:“这么多地方,你非要坐这里?”本来就没胃口,看到这人就更吃不下去了。
凌修是一盒米饭,三菜一汤,摆好后才轻笑道:“至于这么讨厌我吗?”
“你不走我走!”这还用问?都几年了,一直互看不爽。
“砚青……我想和你聊聊!”见她真要走,只好出声阻拦,看了看周围,人们离得都挺远就放下心来。
砚青狐疑的再次坐好,拿起一个包子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脑海里想着这就是柳啸龙的肉,我使劲吃,使劲吃,三下,一个拳头大的包子就全部塞了进去,而视线则定格在对面那个英俊男人的脸上。
凌修好似有些紧张,吃了一口菜,没去看女人,恬淡的说道:“我要结婚了!”
“那很好啊!”使劲咽下,原来是这事,他结婚不结婚跟她有什么关系?继续没好脸色的塞了一个,顺带挑眉:“提前恭喜你了,你也老大不小了,都二十八了,又是队长,家世也好,背景好,工作好,再不结婚别人该说你有隐疾了!”
凌修闻言淡淡的仰头,喉结一阵滚动,眼眶内有着无人能懂的伤:“砚青,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噗’
“咳咳咳水……咳咳咳!”某女一口没咽下去,嚼烂的包子就这么喷了出来,甚至弄脏了男人碗里的饭菜,赶紧接过对方送来的水灌下,后摆手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去换一份吧!”这不怨她,谁叫他没事跟她开这种玩笑的?
凌修看看碗,将女人吐出的一掉残渣挑出,后继续看着她道:“我是认真的,这些年,我一直很努力的想和你建立好关系,可是你总是以为我有目的,总是看到我就针锋相对,我没有办法才向局长说你的,我也是不想你成天追着柳啸龙跑,很危险的!”
砚青心脏狂跳,她该怎么办?厌恶了几年的人突然说喜欢她,而且他以前不也一直恨不得她早死早生吗?怎么会这样?天啊!凌修说喜欢她,这不能吧?
“一开始我和颜悦色的对你,而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是真的没办法才和你做对的!”紧张的看着女人,将累积了几年的情感全数道出,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你没病吧?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和她一见面就吵架的?”而且每次都把她气个半死。
凌修苦涩的摇头:“我也不想,可不这样做,你根本就不会知道我的存在,还记得吧?我一来警局,看到你就一直和你打招呼,而你每次都问我‘你是谁?’,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你记得我叫凌修,砚青,我从第一眼就很喜欢你了,五年了,我的心意从没改变过,真的,我誓,其实每次看你被局长骂,我都恨不得被骂的是我而不是你!”
“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砚青懵了,天啊,第一眼?第一眼是什么时候,她都不记得和他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形了,只记得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在局长面前说她的坏话,她就特别反感这个人了,如果他是用这种方式让她记住他,还别说,他真做到了。
“呵呵,就是你这个样子,让我深陷其中了!”凌修看着她焦急的眼神继续道:“还记得那个姓丘的不?那个小开,他当时想追你,结果你也是这么回他的,其实后来他不是没来找你,是我把他赶走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再来烦你,砚青,现在你也知道我不小了,我家里就我一个,前几年我妈因为肝癌去世了,我爸现在又得了肺结核,烟杆子害的,医生说正在向肺癌走,除非戒烟,他那人,要让他戒烟真的很难,他说他现在一想到我还不结婚,他就烦,一烦就抽烟,一天两三包,肺都变黑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下去,所以我……”
砚青抓抓后脑,居然被一个男人暗恋了五年,这魅力也太大了,见他一脸惆怅就拍拍他的大手安慰道:“那你赶紧结婚吧,别等老人真的去世了再来后悔!”
凌修失望的看向一脸随意的女人,五年了,苦苦等待着有一天能得到回报,结果却看不到丁点的爱慕,却还是坚持道:“半个月前已经相亲了,我爸对那女孩很满意,二十三岁了,是个护士,家世也清白,可我……不喜欢她,感觉就像个陌生人,毫无感情,砚青,你就不能试着来接受我吗?我哪里不好,你可以说,我可以去改!”
“凌修,你的喜欢真的震撼了我,可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违背自己的心意,更不会委屈自己,虽然你现在确实值得人同情,可你希望我因为同情你就和你结婚吗?”她做不到,绝对做不到,一想到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就头皮麻,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可不能马马虎虎。
“你也不小了,二十六了,我们现实一点好了,结婚后我会用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好的,你的脾气我最了解,不喜欢别人约束你,喜欢自由自在,这些我都做得到,我绝对不会管制你,以后我赚了钱全部都给你保管,你要把工作看得很重要,那我以后去学做饭,早饭晚饭都我来做,洗碗也可以都给我,什么都给我来做,你只要在家里好好的看电视,去和朋友逛街,好好工作就行,你要哪天累了,可以天天在家里休息,我一定不会让你吃苦的!我……我们也是同行,这样在一起真的不会太差的,每天也有话题聊!”
砚青还真被说得有点心动了,绝世好男人,她相信凌修能说到做到的,因为警察基本说话算数,而且受的教育都是正直,什么拈花惹草的不可能,因为一旦被现,就会被撤职,严重破坏了道德观念,而凌修为人又孝顺,对待手下们都很包容,每天自己在家里养着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做?
可……这些茹云也做得到,现在过的日子不就是他说的那种吗?要是没有茹云每天早上起来给她做饭,回去有时候她把晚饭做好就躺在沙上的话,她或许会义不容辞的答应,因为这种生活基本也是每个女人向往的,有多少男人又赚钱又做家务的?
还把钱都给老婆来管,不朝三暮四,绝种了都,可那样和与茹云住一起也没区别吧?而且结婚还很麻烦,最起码请假半个月,那这半个月柳啸龙又交易了怎么办?立刻摆手道:“你说的这种生活我现在就已经在过了,我姐妹就是这样,虽然她的钱不归我管,可我也不喜欢管钱!”每次需要都来向她要,啧啧啧,麻烦。
凌修笑了,笑得很苦涩,好似明白即便这个女人跟他结婚了,也不是因为对他有半点的喜爱,她居然把他和她的闺蜜比,尊严告诉他,该走了,再说下去只会让自己更没皮没脸,奈何舍不得,伸手握住女人的小手争取道:“要不我们定个期限好不好?我老爸再这样抽下去,真的会出事的,多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我也不能时时刻刻监督着他,四个月,我用他四个月来赌,如果四个月里,你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我,我们就结婚好吗?”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烦死了,被男人告白她是有点小小的虚荣心作祟,谁不希望自己被人喜欢?没人愿意被人讨厌,可也不能说谁喜欢她,她就和谁结婚吧?那万一无数个男人喜欢她,还不得成*荡妇了?
“我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每天我来得最早,就是希望在你上班后能第一个看到你,回家后我满脑子都是你,特别是你上次办了案子,我真不是恭维,我比你还高兴,砚青,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也不给你压力,如果四个月后,你还是不喜欢的话,我就只能结婚了!”
“你不用拿你爸爸的生命来赌,万一真出事了,你就已经给我造成了压力,凌修,我真的不喜欢你,我几乎都没想过有一天会结婚,你……赶紧结婚吧,我现在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不想再呆下去,不想看到这个一直表现得很强势的男人眼眶内布满血丝,逃避似的端起餐盘向另外一张桌子走去。
凌修内心仿佛正在被煎熬,是啊,他怎么可以拿生养他的人做赌注?见女人要擦肩而过就垂头捏捏酸的鼻子:“我爱你,五年了,从没变……”
“凌修,我觉得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比较好!”砚青顿住脚,没去看,要是以前看这男人如此伤感,她一定会招待全组去庆贺,可现在造成他这么痛苦的罪魁祸是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抿抿唇望着前方开始侧目的人群小声道:“爱情是双方的,单方面的感情,即便结婚了也维持不下去,我了解我自己,如果到时候离婚,我想你会更难受,说不定还会害了你爸爸,你都这么大了,应该明白恋爱已经不是生活的主要了!爱情游戏,我们都应该玩腻了。”
“我没有,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
砚青再次打断:“不要说了,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因为同情一个人就和他结婚的,对不起!”不再停留,决绝的走向最远的桌子。
凌修伸手狠狠搓了一把面孔,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可是失败了,以后她会离他更远吧?否则见面多尴尬?
用尽全力想把不争气的眼泪擦干,却现怎么擦都擦不干,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以前听了还不屑一顾,现在他信了,用力吸吸鼻子,继续像个没事人一样吃着那些苦涩的饭菜。
砚青确实在想着一些和男人想的一致事情,包子越来越难吃,食不下咽,这以后见面了也太尴尬了吧?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了,这男人,没事跟她说这些做什么?烦死了。
“砚青,来来来,大案子!”
局长办公室,砚青将目光从那一叠叠‘宰相刘罗锅’的光碟上转向了干爹,大案子?她现在就觉得柳啸龙那一万公斤海洛因最大,还有那三千斤的面粉要怎么吃光,还有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做上局长,把这个老头挤下来最大,现在自己的人生充满了希望,为了这个愿望,她觉得她开始怕死了。
只有对前途一片光明的人才活得快乐。
几个愿望?最大的一个是做局长,为什么不是抓到柳啸龙的把柄?呿!不做局长,抓那人太难了,就带那么二十几个人,即便他交易了,她去了也无法阻止,所以做局长最大。
第二个,拿到那一万公斤的海洛因,免得流走出去害人,非洲和她没大仇,所以也应该拯救一下非洲人,如果是交易给日本人,那么她还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说日本一个地震,整个大日本降了三米,当初还祈祷再降个三十米,人无完人,都有私心,不是她痛恨日本人,确实有血海深仇,妈妈的妈妈的妈妈就是正宗南京人,甚至被残害过,从小妈妈的妈妈的妈妈跟妈妈的妈妈讲,当时的日本人那叫一个坏得流水。
而妈妈的妈妈又讲,坏得流水了,妈妈从小又跟她将,日本人坏得流水了,而她将来也会跟她的女儿讲,嫁人千万不要嫁日本人,坏得流水了。
第三个,查出武阳山下到底有什么秘密,好奇心杀死猫,仿佛想知道这个秘密比要抓获这个秘密更重要了,每天睡觉猜,起床猜,都没时间往那男人的孽根上插飞镖了。
第四个,茹云可以和萧祈结婚,西门浩跪着来求这个从小爱着他的女孩,即便他不在身边还爱了十年,等了十年的女人,然后她就一拳把他打飞。
第五个,枪毙柳啸龙……等等。
伸手奇怪的抓抓后脑,不对啊,以前枪毙柳啸龙都是排在第一位的,怎么现在排最后一名了?
“砚青,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老局长愤恨的拍桌子,他讲了一大堆,怎么感觉她还在走神?
某女立刻清醒,伸手敬礼:“不好意思,刚才在想日本要是再降三十米就好了!”
老局长哑口无言,歪着头死死的盯着干女儿的脸:“我跟你讲案子,你想日本干什么?而且日本人惹你了?”
“报告局长,日本人没惹我,但是惹了我妈妈的妈妈的妈妈!局长,你说日本会再降吗?”眨眨大眼,期待的看着老人,要是再降,她会开香槟庆祝,大姨妈也可以不要了。
“我现你挺记仇的,都记三代了!”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砚青摊摊手:“没办法,根深蒂固,从小受到了熏陶,懂事起到十岁,小时候的记忆是能维持一辈子的,而且这些都是我老母死前留给我最后的话,我当然更要铭记于心了!”见他黑了脸就赶紧转移话题,指指那些光碟:“局长,我现您最近怎么一直看刘罗锅?都老掉牙的电视了,还不如看看柯南,对办案有帮助的!”
老局长闻言看看旁边叠得跟小山一样高的光碟,冷笑道:“有空你也去看看,对现在的你最有帮助了!”
“哈哈!”砚青立刻不屑的笑了两声,唾弃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从一个朝廷一级重臣一直跌跌跌跌到去看大门,我现在怎么说也是如日中天,要看也是看柯南!”
见她一脸的鄙夷,老人就无奈的摇摇头:“算了,看看这个!”把一叠资料扔了过去,后讲解道:“野狼,三十五岁,两年前身无分文、衣衫褴褛来到a市,不到一个月便有房有车,身价猛涨到三千万,根据调查,十年前他自金三角孤身带着价值六千万美金的毒品,一路要饭到a市,长达八年,两年前才到a市将毒品转买给了当地各大毒贩,至今他手中还储藏着三千万美金的海洛因,你们给我把他找出来!”
砚青惊讶的张嘴:“哇!八年?他还真有耐心!”
“八年的幸苦,够他挥霍一辈子了!”可比那些买了一辈子彩票却一无所获的强。
拿起照片仔细的揣摩,秃头,这些想财的人,为了运毒真是用尽了办法,上次那个居然还把毒品塞那个地方,有的则塞后面,真是长见识了,但这种扮乞丐的,还是头一回听说,而这种孤身一人运这么多运八年的更是少之又少。
恐怕运了最少四五百斤,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番景象,那是一个蓬头垢面,推着绑着棉被和锅碗瓢盆的自行车的男子,棉被脏得走到哪里都有苍蝇蚊子叮咬,臭不可闻,基本也就没什么人愿意仔细盘查了。
牛叉,花了八年,享受了两年,也应该享受够了,碰到老娘,你逍遥不下去了。
而且面貌丑陋,脑满肥肠,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真土,暴户,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一样,皱眉道:“为什么脸部看不清?”看不清长的模样,这怎么找?大海捞针吗?
“这还是在一个废弃的小屋内现的,根据调查,那平房屋子内堆放过至少两大袋子的海洛因,已经证实了,屋子里就这一张照片和这一个本子!”将一个黄的小本递上。
翻开小本,现里面竟然是一片日记,字体工整,一看就是文化人,记载着男人花了八年时间的运毒过程,落款是终于可以摆脱了,要向往成功之路了,中间有一段是‘我野狼……’,叫野狼?不解道:“局长,你耍我吧?谁会这么傻?还把这些记下来给人去找?”
老局长笑笑:“这本子是在一堆烧毁的废墟里找到的,那房子已经两年没住人,前几天刑事组过去办一个案子,就是那屋子的隔壁生了命案,才找到这里的,野狼没想到他把毒品搬走了,那晚居然下起了瓢盆大雨,你看这本子,上面全是水渍,他以为烧毁了,其实烧了一半火熄灭了,被子什么的都被烧了一半,可以说都找不到指纹皮屑了,就这么一个本子!”
“和堆放过海洛因的地皮?有残留下白粉吗?”这案子也太难办了,什么都不知道,大海捞针也得看得见海才行,如今都不知道这家伙去哪里财了。
“是的,有那么一点,警犬闻出来了,好在那房子漏雨的地方不是这个堆放毒品的角落,否则这个人该风光一辈子了,这张照片是在一个站街女那里现的,也是刑事组查命案时,那站街女说她的最后一个客人叫野狼,刑事组听名字就跟我上报了一下,这不就找你来了吗?”
砚青再次拿起照片道:“为什么带着口罩和墨镜?”
老局长摇摇头:“这是野狼给她掏钱时掉落的,连她都很好奇为什么照片都需要掩饰,她见到的野狼也是戴着墨镜和口罩,男人嘛,最后那几秒都是无法自控的,她说是为了他能快点泄,所以想问他的名字,好叫几声让他快点完事走人,所以就知道其叫野狼!”
“那个站街女呢?”她得去问问她。
“城北‘三河路’!”
砚青闻言嗤之以鼻:“本市最大的红灯区,城北的扫黄组不是我贬低他们,实在太无能了,居然养出一条本市最大的红灯区,一群窝囊废!”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人家好歹还能抓到个人,你看看你这七年里,抓到人了吗?”见她一副无所谓就黑着脸道:“城北扫黄组也盯上了这个叫野狼的男人!”
“啊?”砚青闻言立马不满的低吼:“他们盯什么?那群废物盯上了,还不得打草惊蛇?”
“你要聪明,就算被打草了,也可以抓到这条受惊了的蛇,而且城北扫黄组已经查到了很多关于野狼的相关信息,这个野狼如今虽然不见踪影,但却是三河路上最大的幕后老板,两年前他赶走了当时的地保,成为了红灯区最大的股东,可却没一个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野狼,但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就是两年前开始财的,我大概推断了一下,两年前他卖掉了毒品,后两个月内买了房车,城北扫黄组查到他们要抓的野狼至今的财产大概有五千万美金!”
“那么就是卖了一半的海洛因,红灯区这两年给他进账三千万,那么身上应该还有三千万的货,他一定是衣衫褴褛的来到a市,突然暴富的,因为有个站街女说她的前辈,但是人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跟她说曾经见过野狼一次,说两年前这个赶走往日地保的野狼穿着并不好,后来越来越好,还有房子车子!”
砚青赶紧追问:“那站街女知道他有房子的话,肯定知道房子在哪里,我们去那房子里查查不就知道了?”
老局长为难的摇头:“这些都是野狼跟站街女说的,住的是大别墅,开的是法拉利,听说目前还开了一家夜总会,是哪个夜总会也没人知道,而且整个a市也没有哪个老板叫野狼的,野狼只是他的绰号!虽然他没有强迫女人卖淫,但他却用最直接的方式诱惑了她们,将一个个女孩拉下海,这个人算是大老板了,你看他戴的手表,真货,一千两百万的百达翡丽,而且身边的手下也少不了。”
“啧啧啧!这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三河路的幕后老板,还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好在海找到了。
“所以你要和城北扫黄组合作,将这个毒贩外加唆使女人卖淫的人抓住,那扫黄组这么多年都无法令这条严重影响市容的街道清理掉,你就当帮帮他们的忙,把这条街道所有的店铺给查封了,总共有六百多名女人成天出去站街呢!”
砚青越听脸色越不好看,瞧,这么多年,还有六百个女人站街,那扫黄组是吃干饭长大的吗?摇头道:“是我们先现野狼有犯罪的,自然是我们自己去查,我这人不喜欢寻找刺激,万一和他们合作,把命给搭进去,可划不来,那野狼本就知道自己犯了死罪,一旦被他知道了我们,肯定是杀之而后快的,你要想让我抓到这人,立马叫总局把城北那批调查野狼的人给扯了,不许给我添乱!”
她才不要和一群窝囊废合作,这是在玩命,万一那群人被现了,自己还不得栽进去?不可大意。
“都是同行,你就不能包容一点?”老局长没想到干女儿这么狗眼看人低,废物那也是警察吧?缉毒组大了扫黄组无数个档次,她不是应该多照顾一下小的吗?
砚青瞪了一眼,依旧坚持自己:“干爹,我知道城北肯定也很重视这个案子,我也不想打击他们,可关键是我死没关系,我手下一批人个个精英,跟着我出生入死,那王涛,你也知道他是整个市区里技术部最精明的一个,还有郝云澈,祖上还在中央做官,李隆成拳击冠军,李英枪击从没走过火,其他的我都不想说了,他们的本领是有目共睹的,这些人都因为那一群废物殉职了,值得吗?”
老局长则冷笑道:“你还知道他们个个是精英呢,我都怀疑他们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不要求调职,领导方面我很佩服你,但是你这七年对得起他们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来挖王涛吗?总局曾经命令他去总部,他都拒绝了,说要么不干了,要么不走,给他四万块一个月他都不走,却跟着你在这里拿那么两千多,哼!”
“呵呵!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在尽量改正了吗?不也开始接别的案子了吗?干爹,你也知道他们都那么厉害,总不能让我们带着那群废物去玩心跳游戏吧?”反正她不能让手下去冒一丁点的危险。
“那扫黄组是和我们同一天现的,同一天决定追捕!”好吧,扫黄组确实晚了一天才知道的,可他不能让别人说他的警局很小气,很高傲,欺负弱小,警察哪次玩的不是心跳游戏,随时都冒着生命危险办案。
上次不就差点送命了吗?见干女儿还要说就拍桌子道:“找到老窝了,我和你一起去抓,要死干爹陪着你!”
砚青揉揉眉心,原地打转,想了一会还是摇头道:“不行,你立马把那扫黄组撤了,这个人我们南门缉毒组自己来抓,没得商量,否则我不管了,拯救三河路的责任包我一人身上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拿着资料走了出去,到门口又转头道:“赶紧的,否则我立马辞职!”
老局长见毫无回旋余地,冷静的想了想,干女儿决定的事,还真没人能改变,算了,小气就小气吧,拿起电话迅的拨号。
城北警局
“什么?”
两个字,几乎是咆哮出来了,倘若周围是森林,那么定飞禽乱窜。
阎英姿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处长,咬牙道:“这案子是我负责的,我们废了好多心血才查到这野狼的一些零碎线索,居然要我撤掉?凭什么?”该死的,这可是她用自己的嘴给那男人那啥后得到的,而且整个扫黄组现在都热血沸腾,这可比上次的案子还要庞大,办好后,整个组最少能拿到一百万的奖金。
她来扫黄组第一次准备接受奖金,怎么可能让它走掉?
余处长有着愧疚,手下跟她大呼小叫也不生气,安慰道:“英姿啊,你冷静点,来坐下说!”
“我不坐!”阎英姿冷淡的偏开头,后阴郁道:“你告诉我,凭什么?他南门警局凭什么要我们撤掉就撤掉?啊?”怒火高涨。
“凭什么?就凭你是扫黄的,人家是缉毒的!”余处长也不高兴了,她也是奉命,跟她吼什么吼?自己没本事,这么多年都不得上头的喜欢,还来问她凭什么,那缉毒组的什么来着……什么青的,根据内部情况,那人居然在停职期间把从云逸会得到的两千万美金分文不少的少缴了,因为这件事,上头对她称赞连连。
且手下个个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前不久还破了个大案子,收获达到了几个亿,这些本事她有吗?还好意思说别人,人家一句话,总部都不考虑就来电话了,立刻撤销,瞧瞧人家,再瞧瞧自己这个,整个警局里,就她无能。
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阎英姿闻言捏紧拳头,眼里有了仇恨,原本以为不会狂怒的心瞬间被激起惊涛骇浪,太欺负人了,扫黄怎么了?不都是为了国家吗?凭什么就被人这么看不起?狠狠闭目揉向眉心:“我不管,既然我已经开始调查了,那么做人就得有始有终,不管是城南还是城东,还是什么总局,也休想阻止我,这个野狼我抓定了!”
“好,你去,不过你申请的五十万经费我们不负责!”该死的,还说不听了。
阎英姿闻言面部扭曲,狠狠瞪着上级,见她都不理会她了,心不断的抽痛,一种被极力打压的愤慨无法浇灭,鼻子开始酸,不一会眼泪就顺着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瞳孔里滑落了出来,点头道:“好!余处长,你狠,钱我自己想办法,但是这个人我要抓了,一定投诉你!”
‘啪!’
老处长立马拍案而起,指着不听话的手下道:“你以为我想吗?就算我现在申请也无济于事,我不想抓到这个现在这么多人关注的人吗?我不想为我们警局立功吗?我是个处长,上面有局长,还有总局长,总局长上头还有中央,你当我是国家主席吗?当我是皇帝了?我也得听上头的吧?阎英姿,真的,我对你太失望了,你知不知道我……”咬牙同样红了眼眶:“要不是看你长得太像我那死去的秋儿,早开除你了!”
阎英姿皱眉,但怒火还是很旺盛,擦了一把屈辱的泪水,不再说话,就那么双手叉腰站着,操蛋,真操蛋,可恶。
“我对你真的已经很照顾了,而且上头无数次要重新调人过来,换了你,每次都说得嘴皮子都破了才保住了你如今的位置,你这个人特别的自负,我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你这么自负的,但是我知道你受不起任何打击,阎英姿,你了解你自己吗?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一旦被撤职了,你会怎么样?你告诉,你会怎么样?一定会自甘堕落,对吗?”是的,这是她这几年对她的看法,害怕她学秋儿一样被男人甩一次就跑出去到处乱搞男女关系,最后还被人杀在床上。
某女大力坐在了椅子上,不断的喘息,是吗?她被撤职了,会变成她说的那样?为什么每个人说她的时候,都跟她自己想的不一样?苏俊鸿说她有什么说什么,但说的都是一些小事情,藏不住的也是小秘密,真正能伤害到她的,她都不会说出来,会抛到心中的死水里。
即便不舒服,也不会说出来,不会去想,所以被爱人抛弃了也不会掉一滴泪。
现在处长又说她被撤职后就会自甘堕落,而有时候想想,要真被撤职了……都不敢去想,每个人都比她自己还了解她,呵呵,是啊,有时候想到自己,都是个模糊的人,看似在笑时,心里却从没笑过。
为什么呢?因为真的没什么事可以让她笑,曾经最信任的姐妹们都说好了,将来找了老公房子都要买在一起,可她们现在谁都不来找她,砚青没背景,找不到她,她也不说什么,可萧茹云,家里那么有钱,她就不信她找不到她。
母亲死了,爸爸一蹶不振,成天混吃等死,说什么去告她虐待老人,现在还跑出去捡破烂了,每一样都证明了她是个失败的人,曾经多么有自信?每天和砚青那王八蛋一起当学校的霸王,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是太开心了,把后半辈子的笑都给消耗没了。
现在就是给她一个天下,也比不了被最信任的朋友遗弃,十年了,等了十年,那两个王八蛋都不来,都等得心力交瘁,绝望了。
这就是把感情看得太重的后果,整个人都消沉了,忘了自我,即便知道她们永远都不会来找她,却还是留着曾经在一起时美好的照片,舍不得扔掉,等待着她们哪天嘻嘻哈哈的到来,曾经一个是她的左手,一个是右手,现在失去了双手的人,就形同残废。
砚青在她心中甚至越了母亲,该死的,这些她懂不懂?为什么不来找?现在只想快些办点案子,存大堆的钱,即便是找遍天涯海角她也要找到她们,否则这辈子可要怎么过?
见手下垂头落下无奈的泪花,余处长不免长叹:“英姿,我真的尽力了,你就听劝,撤销了吧,如果你去了反而搞砸了,害了那缉毒组,你会更痛苦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以为我会害了他们?我很努力的,我真的很努力,我努力到都要疯了,就因为他们是缉毒组,就可以这么看不起人吗?一句话就把我们整个组这么多天的心血给磨灭了?”她都没说怕他们会给她添乱,凭什么就要说她会给他们添乱?
她的职责就是扫黄,那野狼干的行业里大半都是在唆使人卖淫,她不管还配穿这身警服吗?
“我知道你很努力,就是因为你的努力感动了我,每次都因为你,我被骂个半死,我不说不代表这些事没有,你看看咱们警局别的组,有几个你这样的?连交通组拿的工资都比你高,每次去上头开会,一说到我们的扫黄组,我都不敢正面回答问题,局长三番五次叫我去训话,要不是我以辞职来威胁,你早走了,拜托你也想想我好不好?这次你要硬来,而我又同意的话,害了人家缉毒组,我就成千古罪人了,我还有七年就退休了,说不定就因为你都无法退休!”
“谢谢你的照顾,总之不管你说什么,这个案子我都不会放手,我闪了!”说完就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扫黄组
小韩拉来陈风,一起看向组长办公室:“头儿刚才一定又被骂了,一回来就躲里面了,什么也不说,而且我看她眼睛都红了,哭过了!”
陈风抓抓大平头,扬手道:“没事,头儿现在一定很兴奋呢,这野狼的资产估计了一下,五个亿,这是我们扫黄组历史以来接过最大的案子,她一定是喜极而泣,肯定接到了奖金的消息,头儿说过,办好了,最少给我们组分一百万的奖金呢!”
“说得有道理,我这几晚兴奋得都睡不着,我跟我爸说,我做了小组长,他到处去和人说呢,我们组现在二十六个人,一百万分一分,啧啧啧,财了,我爸妈还是第一次把我当神一样供奉,心里倍儿高兴,终于在家里也能抬起头了,我有预感,很快我们韩家就能搬出贫民窟了,到市中心买大房子!”小韩搂住同事的肩膀,脸上的笑无法掩饰。
陈风鄙夷的推开:“拉倒吧,就你?还市中心买大房子?下辈子吧!”
“你还别不信,我的运气已经来了,这次以后我一定要更加努力的跟着头儿办案,什么都会有的,媳妇也能会娶,孩儿也会有,你也是!”
陈风抓抓后脑,这么好?他现在住的房子每个月都要给八百多的房租,媳妇又怀孕了,却吃不起好的,她要不是怀孕了,赚的比他还多,却无怨无悔的跟着他,感动啊,如果真能像小韩说的那样,买大房子,还在市中心,那还真就太爷们儿了。
“行,我信你,我们看谁先买房子!”
‘啪!’
哥俩好的击掌。
阎英姿将埋在手心里的脸儿抬起,看着玻璃窗外的两个手下,他们几乎都充满了希望,新来的人员也都对她不断竖拇指,都不眠不休的查找这个怎么查都查不到头绪的罪犯,还是第一次见手下们这么积极,如果让他们失望了,自己还算什么头儿?
办公大厅也开始向刑事组的方向展了,每天个个都精神抖擞,虽说确实都是一群没大脑的猪,可就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穷,得不到好的教育才这么笨,可都很努力,积极上进不比高文凭更值得歌颂吗?
人的能力都有限度,谁不想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因为这些就看不起他们,不觉得太可恶了吗?
可现在怎么办?没有经费的话,也办不成案子,手里又没存款,五十万是保障,即便花不了这么多,也得在办案期间保证能随时拿出钱来,有时候打听一句话都要好几千,人力,物力,上头不给批的话,找专家鉴定一根头丝儿都要钱。
稍微迟缓了一点,犯人就有可能逃跑。
钱是万万不能缺的,有时候为了抓犯人还要入什么会,入会也得要钱,万一到时候有一个机会,只要入会了就能找到那个大头目,没钱怎么办?现在只要有钱,就可以出动,办好后这些钱会回到手里。
可问谁去借?银行贷款?还是……苏俊鸿,对,怎么把这个钱多得花不完的人给忘了?
可这样做太不人道了吧?好歹人家现在九百万医疗费都不要了,自己还跑去跟他借钱,他会借吗?这破嘴,早知道那天不要把他在骗她的事说出来了,那么一开口,他一定会借,现在都说要公平了,他不借给自己,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这才叫公平。
贷款也得有东西做抵押,现在她房子车子什么都没有,身上就这么一千多,往日成绩又一塌糊涂,银行会信她能还得起才怪,说不定还说她办不好,人也死了,他们找谁还?
现在还真就一条路了。
“头儿,您没事吧?是不是太兴奋了?我们已经派人在红灯区全天守候了,一旦出现了照片上的人物,立马抓捕!”小韩见阎英姿出来,立马起身敬礼。
阎英姿深吸一口气,不温不火的点头:“很好,你们做得很棒,保持这种积极向上的心态,我出去一下,回来了我们继续追捕!”他要不借,那这案子还真没办法查了,这个社会现实得没钱加油车都开不走。
“是!”
全体起立,后又坐下继续到处翻查资料,还就不信这个野狼在任何地方都没有记录,所有夜总会的监控器都摘来了,却没现哪里有照片上那个大肚腩出现过,这么多监控录像,可得看到什么时候去?
云逸会
阎英姿手里又提着一个菠萝蜜推门而入,然而才微微推开一条缝隙就愣住了。
“敏儿,你太狠心了,我都伤成这样了你都不回来看我……不是吧?又要去夏威夷?你小心点,别累垮了身子,否则我多心疼……”
呵呵,苏俊鸿啊苏俊鸿,你真是我见过最最无耻的男人,既然这么爱她,即便是一辈子不举又如何?男人背叛妻子的理由往往都是身体需要,而心里依旧爱老婆,呸,身体的背叛有时候远远过了心。
因为这会让爱他的女人觉得自卑,连老公的身体都满足不了,想瞒着我?我那偏偏要看看你被戳穿后的表情,是的,她就喜欢看人们不停的撒谎,再瞬间拆穿,然后关注他们的表情,觉得特有意思。
‘吱呀!’
“我怎么可能找女人?我的心只有……”苏俊鸿讶异的看着门口,似乎也觉得很尴尬,冲电话笑道:“先挂了,你自己保重身体!”说完就赶紧挂断,扬唇道:“我妈!”
阎英姿以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目光瞅着男人,厉害,反应够快,第一次听说把妈叫敏儿的,刚想继续戳穿,但想想自己一会要说的话,还是给他留个台阶吧,上前将菠萝蜜放下,却无意间看到被扔在电视机下的那个两百六十块,没有生气,将手里的也给扔到了下面。
苏俊鸿英眉微微皱起,眼神带着狐疑,仿佛在猜测对方到底听到了多少一样,不过看她一副漠然就知道其实什么都没听到,凝视向被仍在地上的菠萝蜜道:“听说这玩意要搁置在瓷砖上,等黄了才好吃!”
小子,你还真把姐当什么都不懂的妞儿了?这种东西当然要放在通风的桌子上最好,警察又怎么不会懂这些?果然不愧是个处男,什么都不懂,起身无所谓道:“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懂得真多!”什么都懂,能打,能扛,讲义气,有钱,有权利,手下数之不尽,唯一没有的就是追女人的手段。
感情白痴。
“你需要懂的还多着呢,过来!”伸手命令。
阎英姿确定名言是真的了,一旦男人把一个女人搞到手,就会走样,以前他对她还处处讨好,现在要她过去都开始变得理所当然了,以前可是她压制他的,一失足成千古恨,为什么当时会把话说穿呢?让这男人给狂妄的。
冷冷的瞪了一眼,坐到了旁边的沙里,短袖警服显得人神清气爽,精神干练,跷起二郎腿,就这么像个大爷一样看着他,什么东西,还命令她,总部她都不怕,还怕他?
“我叫你过来!”苏俊鸿不解这女人到底怎么了,眼里有了愠怒。
阎英姿好笑的把头偏开,要压制一个男人,那就是永远不要听他的话,否则被压制的就是她了,余处长这么多年都压不下她,更何况短短一个月不到。
苏俊鸿见她只是坐着,也不说话就烦闷不堪,好你个阎英姿,给点颜色开染坊,奈何他还非她不可,依旧对别的女人没感觉,即便那些护士怎么勾引,就是跟死了一样,脑子里就会和以前一样,总是去想那个噩梦。
他相信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久了,就可以了,她是当事人,可以缓解的。
嘴角勾起:“算你还有良心,知道来看我!”还以为真要等到出院呢。
阎英姿这才看过去,见没了那一股嚣张才上前坐在了床沿,抿抿唇,边揉着后颈边淡漠道:“借我五十万!”
苏俊鸿原本有的笑意正以极慢的度消失。
“就是你上次给我说的情报,我们已经掌握了点线索,但是这条大鱼基本不怎么现身,很难找到他,但是处长又说……”
“给你!”没等对方解释完,苏俊鸿将一张支票送了过去,然而无人看到眼底一抹轻视闪过,快得令人无法去捕捉,后笑道:“还不还都无所谓,拿去花吧,不够就跟我说,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几亿几亿的,我都承担得起!”
“那谢了!”接过支票,见男人一脸温柔的笑,看不出别的就折叠好,装入胸口的袋子里,这小子,居然还真给她,还以为他会要求她给他那啥才给呢,真难得,还以为他眼里只有*呢,低头在那薄唇上吻了一下,后拍拍那还保持着笑容的脸道:“我估计没有什么案子会需要到几亿去办,好了,我走了,拜拜!”案子完了就还你,如果我真死了,那也是上天注定,反正五十万对你来说也没什么。
“再见!”
苏俊鸿摇摇大手,一等女人消失就开始蹙眉,后偏头拿起正在叫嚣的电话:“阿浩?什么事?”
‘没事,就是问问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了!’
“没什么大问题了,再过个十天,可以出来了!”
‘嗯!对了,你未婚妻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让我看着你,你打算怎么处理?’
大手揉揉眉心,这个敏儿,给阿浩打什么电话?稍微有了点不满,虽然他确实在做对不起她的事,这不也是为了今后的幸福吗?挑眉道:“这不还没治好吗?治好再说!”
‘呵呵,算了,是兄弟,我是支持你,但别玩出感情,到时候传出去不好听!’
“哼!要是这话,你半个小时前说,或许兄弟会回答你不确定,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不可能,且想尽快收手了!为什么每个女人问男人伸手要钱时,都会说借呢?一个比一个虚伪,我还就没见哪个女人问我借了有还过!”褐色的眸中鄙夷闪烁。
‘说借不显得在抬高自己吗?而且也好听一点,直接要,多现实?’
“算了,就这样了,哎!我承认我的魅力不够了,你忙吧!”
阴冷的瞪着手机,有钱也不是好事呢,有点羡慕那些被女人爱得死去活来的穷小子了,如果自己没钱也没情报的话,在她眼里估计也就是洋鬼子了。
夜间,三河路上灯火晕红,如其名,红灯区。
街道并不宽阔,却热闹非凡,两旁有着两百多家的廊,打着洗的招牌,出卖着灵魂,男人们猖狂的在大街上来回走动,因为在a市,在这个地方找女人,甚至比在十大夜总会找女人还安全,充分证明了管治这片的扫黄组多无能了。
女孩们站在大街上搔弄姿,绣着自己完美的身材,眼睛都很毒,一眼就看出哪些是真正的有钱人,开始上前把客人往灯光红如血的廊里拽。
街道最南面,一个女孩极其的吸引人眼球,宝蓝色的轻纱吊带,裙摆七长八短覆盖着臀部,五公分高跟凉鞋,脚趾都长得完美至极,一次性的波浪卷,唯一不足的是脸上完全没有风尘的气息,不管妆容多么的性感,但一脸的凌厉让客人们纷纷看一眼就远离。
砚青都快吐血了,就这么站在门口给人当观赏品看,每个人眼里都有惊艳,可为什么居然拉不到客人?
当然除了野狼,她谁都不想拉。
站在第三家廊门口,脚都麻了,由于有了小肚子,所以腰间栓了一条宽大的皮带,令人很难看出有小肚子,站了一个小时了,野狼也没出现,烦闷的进屋坐在木椅上,见店主美女和另外四个都用着畏惧的目光看她便皱眉:“你们自然一点,客人基本一眼就看出这里有猫腻了,说不定那野狼听到风吹草动就不来了!”
露出大半胸脯的长店主为难的撅嘴:“可我们害怕!”
“怕什么?”
“怕您抓我们,警官,要不您去别的店里吧,求您了,您在,我们不敢做生意!”说什么要她们随便做,可警察在,她哪里敢?
砚青咬咬牙,瞥了一眼远处停靠着的面包车,一定被手下们笑死了,居然一个客人都不上门,但这是好事,要真来个色狼要跟她亲热,非露馅不可,瞧对门那李英,都拒绝无数个客人了,她真做不到站在门口魅惑的喊‘先生,进来嘛,人家好空虚’,呸,都要吐了。
“我都说了,你们继续做你们的,我不抓你们,我不是扫黄的,明白?我办的是缉毒,你们吸毒吗?”胆子这么小还出来做,既然怕被抓,那就赶紧洗心革面是不是?
店主狐疑的看看砚青:“可不是说警察都是一家亲吗?万一我们做了,您就找你们一家子来抓我们怎么办?”
某女吐血了,平时害怕警察来找茬,现在让她们做,她们又不做,无奈啊,还老赶她,这样迟早露馅,摆手道:“我誓,我要抓你们生儿子没屁股!”
“好,丫头们,别怕了,我们相信警官,出去拉活,别给隔壁家的给比下去了!”店主得到保证,立刻兴奋的带着四个女孩走了出去,能协助办案也不错,只要别摆她一道就好,不过其他店铺都在做,要被抓的话,有这么多人陪着,也就不觉得害怕了。
而街的北头,阎英姿同样穿着暴露,女痞子一样环胸斜倚在门框上,冰霜美人,没有烦躁,亦没有凌厉,只是面无表情,一副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态度看着来来往往的色狼们。
屋子里的六个女孩却没有惧怕,聚在一起探讨着什么。
“她这次下了血本,亲自来抓嫖客了!”
“这样我们今晚怎么赚钱啊?我明天还想去宝丰路找帅哥呢!”
“老板,赶紧让她走吧!”
老板是位三十来岁的女人,浓妆艳抹,眼角有着鱼尾纹,瞅向门口那个穿着日本毛片里才能看到的制服的女人,啧啧啧,女佣装扮,头上带着白布边的箍,一身黑色佣人服饰,都二十六了,还打扮得跟个少女一样。
虽然确实像个少女,长得也美,若这真是出来卖的,她会把她当神一样供养起来,关键这不但不是,还是她们最大的敌人,想了想,扬唇道:“丫头们,她心软得很,整条街都知道,现在开始给我哭,狠狠的哭,有多凄惨就说多凄惨,她就会走了!”
大伙立马眼睛放光,开始落寞的垂下头抽泣。
“你们少给我来这套!”阎英姿听到哭声,冷冷的进屋道:“你们也别哭了,我今天来是为了抓捕一个犯人,就是连你们都不知道的老板,野狼,你们要识相的话就都给我振作起来,今天你们随便拉客,我不会管!”
老板不相信的起身:“真的?”
阎英姿点点头:“恩,否则我会穿成这样?”
“哎呀那太好了,警官我跟你说,我们那个幕后老板可不是人了,每个姑娘一次才三百块钱,他都要抽去一百,而且我这店主也要抽掉五十,丫头们就拿一百五了,多残忍是不是?这种饭多危险?”老板一听野狼要被抓,可高兴了。
“是吗?他都是派谁来收钱的?”缓缓落座。
老板摇摇头:“这人做事小心得好像犯了杀人罪一样,从来不出面,你要不说他叫野狼,我们都不知道是谁,我们每天只负责把钱打进一张卡里就行了,可狠了,一开始有的人偷工减料,少给了一百块,那店主人直接就消失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姑娘到底和客人玩了几次,赚了多少,反正每进一个客人一百块,必须给他,否则死得连尸体都找不到!”
阎英姿拧眉,在屋子里检查了,没有监控器,而且街道上也没有,那他是怎么知道有姑娘少给了一百块?难道街上有眼线?可也没现有可疑人物,基本都是走过来,又走进去,没停留,太邪门了,跟神仙一样。
“把你们给他汇款的卡号给我!”
“好的,我抄给你!”店主立马到抽屉里,拿出一串号码道:“就是这个,建设银行的!”
“你往这卡里打过多久的钱了?”
“两年前开始就一直是这个卡号,整条街都用的是这个号!”
那么说是固定的,扬唇道:“他这钱还真好赚,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就不停的有钱进账!”
老板那叫一个痛恨:“谁说不是呢?谁叫人家有这个本事?每天他都能收到十多万呢,羡慕死个人了,他警局里有人,其实不是你抓不到把柄,而是每次你们一出动,我们都会收到消息,这不才相安无事这么多年吗?”
“有人?有谁?”他大爷的,怪不得她每次来,这些女人的眼睛都雪亮雪亮的,噢!该死的野狼,害她成天被骂,看她抓到了不打死他。
“我们哪里知道?反正只要安全就行了,不说了,来客人了!”见一个女孩拉进来一个就赶紧笑着起身:“欢迎!”
“哇,这个多少钱?”嫖客一进屋就双目冒光的瞅着阎英姿。
阎英姿看都懒得看他,色狼,摆手道:“大姨妈来了,不方便,就坐这里当陪衬的!”
嫖客恋恋不舍,弯腰色情道:“那你用手也行,三百一分不少!”
抬起柔弱无力的手道:“因为吸毒,手被人打了!”烦不烦吗?长这样,怪不得只能花钱来玩。
“那用嘴!”更加得寸进尺,见她又要敷衍便坐了过去:“你的嘴我看能说会道,没问题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