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还真是被卖了?
不要怪她怀疑,瞅瞅你们自己身上的衣服?有半点像被卖掉的人?
“国师居然真把你们卖了?”
“就不许自己卖自己么?”火魂挑眉:“主子从来不会替你想法子。”
唐韵打量了她一眼,这话倒是真的。
乐正容休只会下令,的确不会告诉你方法。办不到,你便可以安心死了。
所以……她们还真是自己将自己卖给了牙婆?
“小姐。”青染将青瓷莲花盏的茶杯递到了唐韵手边。
唐韵眯了眯眼,青染站的位子可是太妙了。右手边稍稍靠后,那是她最顺手的方向。
这是她与青染第一次见面,所以说……乐正容休调教出的人就是不一样。
唐韵将茶盏接了过来,温度刚好。
“那个婆子……?”
“小姐不必挂心。”火魂笑眯眯说道:“自然有人会处理。”
处理?也就是说那牙婆会死吧,一点都不可怜。
面前这两个无论模样还是装束,哪里就像是沦落到要自卖自身的人?再加上林侧妃弄的那一出,即便火魂不出手,林侧妃也绝对不能饶了她。
所以,人心不足蛇吞象,不做死就不会死。
“你们两个陪我出去一趟。”唐韵将手里的茶杯放在矮几上,缓缓站了起来。
苏妈妈和秋晚立刻跟了上去,唐韵眸色闪了闪:“我说的是青染和火魂。”
火魂性子爽朗,听见唐韵点名立刻笑吟吟跟了上去。青染眼底则漏出一丝惊诧,却极快的低下了头。
“她们是新来的,对萧王府哪里能有奴婢和苏妈妈熟悉?”秋晚显然不乐意了,撅着小嘴。
苏妈妈也紧颦着眉头,在青染和火魂身上极快的扫过,眼中分明有一丝警惕。
“院子里如今不比平日。”唐韵朝着后院努了努嘴:“你们得先调教调教那几个丫头。”
“是。”苏妈妈垂了头,秋晚还想说些什么,苏妈妈嘴皮微动也不知朝着她说了什么。秋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消停了。
萧王府钟鼎世家,数代人的底蕴积累下来,院子占地很是宽广,养的人自然也多。
唐韵一路走来,遇见了不少下人。却没有一个人冲着她行礼,反倒一个个满是好奇的盯着她瞧。
唐韵并不在意,她本就是这个家多余的。祖父在的时候,那些人对她也不过就是表面的恭敬,何况如今?
可是,今天遇见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些?萧王府里什么时候这么闲?
“火魂,这身衣服回头换换吧。”唐韵想了想,终于觉出了哪里有问题。
“回去就换。”火魂是个好脾气,立刻应声说道。
青染则垂着头亦步亦趋走在火魂身后,与她时不时抛个媚眼卖弄个风情不同。从始至终都很是沉稳端庄。
渐渐离得主院远了,下人越来越少,唐韵便加快了脚步。
“钟鼎世家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地方?”
耳边突然传来火魂的声音,唐韵眯了眯眼。
那是……什么语气?不该是奇怪么?怎么听着有那么一丝……兴奋?
“越是世家大族,越是见不得光!”唐韵眸光微闪,若非她对萧王府了如指掌,几乎就要疑心是到了京郊。
眼前的院子倒是不小,却很是破旧。门框上的彩漆成片斑驳,透出里面陈旧的木色。也不知经了多少风霜雨雪,处处都能透风。
院墙却是崭新的,比任何地方都高耸了许多。上面插满了削的尖锐的竹片。大门上硕大的闲思院三个字倒是鲜亮的很。
“怎么瞧着此处像个牢房?”
唐韵唇角勾了勾:“就是个牢房。”闲思院,独处静思己过,闲谈莫伦人非。这地方,可不是谁谁都能来的!
“啊?”火魂一愣,实在没法将牢房与王府联系在一起。
“火魂带我进去,至于青染。”她朝着青染凑近了几分,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青染点头,转身走了。唐韵只看到青色一道流光,一闪而逝。
唐韵摩挲着下颚:“我以为,她只是个丫鬟。”
“青染可不是丫鬟,她是主子的近身侍婢。”火魂神色一正:“小姐可不要忘了,她原本是我的徒弟。”
“……忘不了。”唐韵眸色渐深,火魂是在提醒她一定要感念乐正容休的恩德。
她怎么敢忘?
“小姐,您抓稳了我。”火魂将唐韵揽在怀里,足尖一点便越过了高墙,轻飘飘落在院墙内。
唐韵对这结果很是满意,这便是她舍弃秋晚和苏妈妈带着火魂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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