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老王爷怎么可能是……?”
“是或不是,妈妈稍后亲口去问问祖父便是了。大人!”唐韵声音陡然大了几分:“您也看了这么半晌戏了,可还满意?”
“一场戏啰啰嗦嗦这么半晌,本尊岂会满意?”屋顶之上,男人慵懒柔糜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安妈妈只觉得眼前一花,房间里原本站着的唐韵突然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几个根本看不清面目的黑衣人。
“你……”还没等她一个字出口,便叫人直接给封了穴道。之后,便如球一般叫人给拎了起来,腾空而起。
月色极美,简陋的屋脊之上,艳紫色衣袍的男子用披风将怀里娇小的女子身躯给紧紧裹着。
夜风将两人满头青丝给吹了起来,半空里飘了几飘便相互纠缠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恍惚中竟美的仿若一对神仙眷侣。
安氏脑海中留下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那一对神仙眷侣,对她而言那两人才是世间最恐怖的魔鬼。
“小东西,玩的开心么?”乐正容休藏在斗篷下的大掌半点不吃亏,毫无征兆在女子身上游走。
“大人。”唐韵脸颊一黑,这好歹是在她家府里的屋顶上面。这厮做事情真的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境地的么?
于是,她素手一翻紧紧抓住那作怪的大掌。用两只雪白柔荑将它们包在掌心缓缓摩挲,似乎有说不出的缱绻温柔。
“韵儿就是这个性子。安氏若非自己愿意,谁能用的动她?既然她一门心思的想要除掉我,我又怎么能容许她再活在世上?可就那么痛快让她死了,我又怎么能甘心?”
唐韵撅着嘴:“我那父王和哥哥对她的优待是她这辈子最骄傲的,所以临死之前叫她知道,她实际上在所有人心里并不是那么重要,该是很痛的吧。”
乐正容休一声低笑,从她手中抽出手来,在她鼻尖上一点:“这恶毒的性子真是越发的叫本尊喜欢。本尊很想知道若是有一日本尊对你不利,你可是也会想尽了法子来对付我?”
“大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完全不需要有这种顾虑。”唐韵面颊上带着笑,温良无害。晶莹的一双眼眸小鹿一般盯着面前俊美无双的男子。
乐正容休眸光一闪:“哦?”
“韵儿虽然有仇必报,却也绝对有自知之明。所以非常清楚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根本惹不起。螳臂当车这种事情韵儿才不会去做。就如今日,我只对安氏出手。”
唐韵低头,清眸渐渐幽冷。
林侧妃和萧芷溪她当然也很想弄死了算了,可惜如今绝对不是好时机。萧景堂一天是萧王府世子,这两个就不是能随随便便不明不白被弄死的人。
“小东西这么说是在告诉本尊,等你有了足够实力那一日就会毫不犹豫对本尊动手了么?”
头皮猛然间一阵钝痛,唐韵呲了呲牙。这才发现身边男人的脸色异常难看,酒色一双瞳仁中幽深的看不到底。
那个神情,似乎分分钟都能吃人。
唐韵打了哆嗦,眼眸中立刻荡出丝氤氲水汽。粉润的唇瓣微微撅着,向他抛了个委屈的眼神:“大人。”
少女的声音低柔婉转,软的能滴出水来:“您轻着点,韵儿被您扯疼了。”
她乖顺的将头颅贴在乐正容休的劲窝上,纤长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慢悠悠画着圈。
乐正容休低着头,眼睛眨也不眨看着乖觉的猫儿一般的美人,唇畔终于渐渐扯出一丝笑容。
“本尊便给你个机会。若这天下还能有人伤得了我,我希望那人是你。”
唐韵一愣,画圈的手指便顿住了,连那一脸乖觉讨好的笑都给僵在了脸上。
老变态希望自己杀了他?
这世界是疯了么?一定是她画圈的方式不对,所以出现了幻觉!
“你是本尊亲手调教出来的。”乐正容休将她的小身子朝着自己怀里拉近了几分:“若是有一日你真有本事杀了本尊,也只能说明本尊眼光独到调教有方。”
唐韵:“……”您果真是个变态!这世上有人被杀了还能这么高兴?
所以,这人说的一定不是心里话。单等着看她卸下心防再说出什么不要命的话来,他便可以一起来算总账了。
事情一定就是这样,她才不会上当。
“大人您可真会说笑。”唐韵巧笑嫣然:“您可是韵儿最得力的靠山,您若倒了,韵儿分分钟就能叫人扔进河里喂鱼去。韵儿是您最忠实的手下,韵儿衷心祝福您长命百岁寿与天齐。”
乐正容休眯着眼:“本尊暂且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唐韵瞪着眼,不敢将面前男人半丝表情变化看漏了。生怕错过了什么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老变态,再叫他给做成了什么美人鼓啊美人图什么的。
“不早了。”乐正容休突然低下了头,红润的唇瓣在她耳垂上缓缓擦过:“本尊今日为你劳心劳力,你很该也为本尊劳心劳力才是。”
“额?”唐韵一愣,直觉中这人说的话似乎大有深意。
“走,回去睡觉。”
“什么?”轻飘飘两个字直接被夜风给吹的散了,唐韵的脸色直接黑了下来。
死妖孽,大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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