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眨了眨眼:“我有。”
“您那个没有用。”
少年嘴唇微动,也不知说了句什么,“有用”两个字却是叫谁都听清楚了。
唐韵抿了抿唇,这少年也是一朵奇葩啊!
他到底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管你说些什么,人家只管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宗政钥到底是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寡薄的唇瓣缓缓朝着身后侍卫淡淡说道:“带走。”
“慢着。”唐韵挑了挑眉,宗政钥从来就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这会子突然让人将这少年带走,还不是为了那传说中神秘的西川?
当年随着西川帝国消失的还有国内雄厚的兵力和那令人咋舌的财富,若是叫他得到了……
她又怎么能叫他如愿?
“难得这人一心向学,本郡主瞧着非常感动。如今他所差的不过是个路引,若是有了呢?”
宗政钥皱着眉:“唐韵,你是一定要与本宫……子作对么?”
唐韵却是勾出一笑:“鈅公子怎么能这么说呢?韵儿无非是被他的精神感动了,跟您又有什么关系?”
眼看着宗政钥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唐韵只当没有看见。缓慢而优雅的朝着乔管事走了过去,素手中拖着封封好的信件递了过去。
乔管事脸上现出了一丝尴尬,他又不是个傻子。虽然宗政钥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他一个北齐人又哪里会不认识当朝的太子? 如今,那人俨然和风头无两的蕙义郡主起了冲突。偏这两个人他一个都不想得罪,这可如何是好?
“郡主,这只怕……”
“唐韵,任何人都只有一份路引。你如何能有两份?若是伪造路引一经查实不但一辈子不许投考云山书院,还要交由京兆尹查办。”宗政钥皱着眉,声音很是阴沉,眉心一点朱砂艳红如火。
唐韵笑容却越发的温良无害:“天下间的事情有些时候偏偏就是那么叫人意外,韵儿不巧刚好就有两份呢。”
她扭脸朝着乔管事笑吟吟说道:“管事何不亲自打开来瞧瞧呢?”
宗政钥便抿了唇不再说话,眼睛则眨也不眨看向了乔管事。
乔管事只觉得手里头轻飘飘的一张纸比千钧还重,实在没有法子,也只得打开了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东西来。
“这……这是。”乔管事不过才看了一眼便立刻抬起了头,所有人都瞧见他的双手正在剧烈的颤抖,似乎根本不能承受手中那一张纸的分量。
唐韵对他这个反应很是满意,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这路引,可有什么问题么?”
“有……啊不……没有。”
如今不过是四月的天气,乔管事额角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对面女子一双妙目的逼视之下,只觉得连后背都慢慢湿润起来,黏,腻的贴在身上,叫人觉得很是难耐。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有什么难说的么?”
乔管事盯着对面女子一脸的巧笑倩兮,狠狠咽了咽口水:“这……这个。”
“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拿来给本主瞧瞧。”
院子里悠扬而富有磁性带着几分沙哑的男子声音缓缓说着,乔管事只觉得手里面一轻,那压得他几乎抬不起头来的路引被人一把捞在了手中。
“这东西是你的?”
唐韵觉得自己顷刻间便被笼罩在了一双犀利的眼眸之下,那人似乎只消一丝眼风便能够看透所有人的小心思。等她抬头看去,男子一双眼眸艳若桃花,辗转间道不尽的风流。哪里有迫人心神的半分锋锐?
“院首。”乔管事立刻端正了面色,朝着他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您怎么……?”
“今日这般的热闹,我怎么能不来瞧瞧?”男子不过朝着手中那张纸瞧了一眼,便抬起了头,妖娆的双眸中满是兴味。
“这东西是你的?”
“恩。”唐韵神色一顿,立刻点了点头:“是。”
“很好。”男子勾唇一笑:“这东西我收了。”
“院首,这……”乔管事明显吃了一惊,偷眼看了下宗政钥立刻朝着男子凑近了几分。
“怎么?”男子笑容一顿,明明还是如方才一般悠扬如雨打芭蕉般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半分没有改变,却无端端叫人觉得心中一冷。
“这云山书院的事情,我还做不得主么?”
乔管事噎了噎,额角的汗水便又悄悄爬了上来:“您,自然做的了主。”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谁还能不知道眼前这男子的身份?
唐韵眯了眯眼,云山书院院首占倾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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