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郡主。”人群里立刻有人大喝了一声:“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误会。您请回去歇着吧。”
“我其实……”
“郡主您只管安心回去便是了。”
“我真的……”
“恭送郡主!”
这一次更好,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都给我闭嘴!”唐韵怒了,还能不能叫人愉快的说话了?那一种群臣跪安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谭先生。”她看向谭教习,关键的时候还是得靠这种无知无畏的人才行啊:“韵儿是真心实意来解决问题的,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真的。”
眼前女子眨了眨眼。
唐韵默了默,决定下重药:“这也是我师父的意思。”
“真的?”
终于听到谭教习弱弱问了一句,声音中俨然不能信任。
唐韵脸色一黑:“真的。”她看起来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么?
“我师父说了,不去的格杀勿论!”
谭教习眸光闪了闪,终于缓缓站直了身子:“那,便请郡主随我走吧。”
人群中立刻闪开了一条道路,显然没有人想要再去趟这一滩与他们毫不相干的浑水。如今,更是连看热闹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谭教习眼眸在人群中一扫:“孔先生,方才的事情你也听的清清楚楚,不是说要替夫人主持公道的么?为什么不跟着?”
“老夫突然有些身子不适,就……不跟着一起去了。”这话说着他根本不敢抬头,唐韵敏锐的发现了他而后一抹可疑的嫣红。
这人……分明是在说谎吧,不然脸红什么?孔教习一向标榜礼仪,只怕这一次是他一辈子里头第一次说谎呢。
“张先生,你呢?”谭教习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人,那个是六夫子之中御技的教习,也是几人中,功夫最高的一个。平日里也算是有几分威望。
“哎呀。”谭教习话音刚落便听到他低呼了一声:“我突然想起昨日研习的一套兵法有了眉目,这会子可得赶回去了。告辞。”
说着话那人抱了个拳,施施然转身走了。
身后出众人一路艳羡的目光,可不可以不要走的那么快,也带着我们啊!
“那……。”谭教习的目光方才微微一转,余下的几位教习仿若约好了一般,突然齐齐站了起来。
“郡主,告辞!”
唐韵盯着几人迅速消失的背影很是无语,这到底是有多怕自己留下他们啊,居然连理由都懒得再找了!
“哼。”谭教习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讥诮,极快的却已然平静了下来。迎着威风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朝着唐韵淡淡说道:“走吧。”
于是,便真的走了。
唐韵盯着她挺得笔直的胸背,心底里还是很有几分敬佩的。
她哪里会看不出谭教习这个时候也不过是色厉内荏强撑着门面,但,她到底还是撑下来了。就凭着这个,她就甩了其他几个教习不止一条街。
到底是宫廷女官出身,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面子。若不是形势所需,唐韵实际上一点都不想难为她。
可惜,不行呢。
谭教习走的并不快,抄着手一步步很是优雅。始终于唐韵保持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二人这一路之上没有半分的交流。
空旷的山道之上,便只有两个女子的身影叫阳光给拉的斜长。
“先生这是要去哪?”唐韵眯着眼看了看周遭的景色便不肯再走了。
“怎么,郡主还有怕的么?”唐韵看到她眼中淡淡的冰霜便知道那人大约是厌恶极了自己,她并不在意这个。她也从没打算叫什么人喜欢自己。
但是,面子上的事情总的维持着。便如……你说要去问案,也说去见什么人证物证,不得去前山的议事厅么?再不济,总也该是个屋子不是?
可是,眼前这越来越宽广的一片森林是……什么鬼?
“人证就在林子里,郡主可敢随我进去?”谭教习为勾着唇角,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不屑。
这人不过也是仗着乐正容休撑腰草的包罢了,方才听见人多不是连个面都不敢露么?离了乐正容休,她什么都不是!如今到了这么一个看似危险的地方,她怎么敢进去?
“既然在里头,那便走吧。”唐韵也不与她争辩,一头便扎进了密林之中。
谭教习眸色一闪,眼底闪过一抹惊异,却也不过是一闪而逝。随后,快走了几步到了她之前。
“唐韵,你比他们都强。若是今日证明是他们冤枉了你,我定会替你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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