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无须担心。“乐正容休淡淡说着:“灵气这种东西只有南越才有,这些异能者的修为全凭着灵气。一旦离开了南越他们的本事将没有半点用处,不然天下间哪里还有北齐的存在?”
“……哦。”唐韵想了想便也明白了。
难怪南越与北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却连北齐一块城池都没有攻下。
原来她所看到的那些变态而强大的技法只能在他们自己地盘上才施展的开么?
“除非。”乐正容休眸色渐渐阴沉起来:“南越肯舍下本钱将战场给摆在自己的地盘之上。”
唐韵侧目:“怎么可能?”
对啊,怎么可能!
一场战斗打下来无论输赢,作为成为主战场的那个地方一定会受到极大的伤害。战争的破坏程度只怕没有个三五十年的休养生息跟本不要想着能够恢复过来。
所以,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上位者都不可能将战争引到自己的国境线之内。
“也许不用战争呢。”
唐韵分明看到乐正容休整个人都阴沉了下去,酒色瞳仁的深处有什么暗黑的东西在一点点破碎。
“以前。”他说:“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
唐韵呼吸一凝,眼前那一双如玉长指骤然间握紧了。他的手指上带着的戒指上镶嵌着的宝石造型很是奇特。尖利的宝石戒面毫不客气的刺入到了他的肌肤之中,眼看着玉白的手心里晕染出一抹刺目的鲜红。
“师父。”唐韵只觉得心中一痛,一把将他的手给扯了过去:“松手,让韵儿给你上药。”
女子力道极大,语气中带着些微命令的口气。一根根将男人玉白的手指给掰开了来。乐正容休本是个强势不容置疑的性子,这会子唐韵做的事情完全是大逆不道。
他却在她近似虐待的大力掰扯之下缓缓放松了力道,任由眼前女子将他手心摊平了,又取了伤药一点点小心翼翼给他涂抹均匀。
透明的膏子凉丝丝的,仿佛带着魔力,连带着他心中的火气都给抚平了。
“他们当初就是想要将北齐帝引入南越来,我母后才会……那么早就亡故了。若不是她拼死也要护住了我,只怕当时便是一尸两命。可是……。”
他气息略顿了一顿:“天下皇室一般黑,北齐的帝王之家又怎会比旁的地方更多了几分温情?”
唐韵涂抹着伤药的手指一顿,抬头看去,男人绝美的容颜中只有一丝平淡。他方才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似乎没有半点起伏便如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但唐韵却知道,他心里实际上很痛的吧。到底要经历过多大的折磨,才能将自己的过往真的只当做了一个故事。
“凡事。”唐韵并不擅长与去安慰别人,但这会子觉得若是不说些什么压抑的她想死:“凡事总会有个例外。”
“恩。”乐正容休轻轻恩了一声:“西川是个例外,临了却也只不过落了个消失与万丈红尘的下场。”
“西川?”唐韵一愣。
她方才说那些话不过是想叫他心里好过一些,她的意思是称赞乐正容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同样出身皇室,却为了一个没有见过面的母亲默默守护了北齐这么多年。甚至不惜叫自己背负了满身的罪孽和骂名。
怎的,就扯到了西川?
乐正容休的声音柔和了几分,抬手将她腮边的碎发挂在了她耳后。
“西川帝为了让自己的百姓子民免于刀兵之祸,自愿将天下拱手相让。更为了让敌国彻底放心善待自己的子民,而引刀殉国。西川皇后也随了自己夫君而去,两人至死无后。”
“哼。”唐韵不在意地哼了一声:“不过是个懦夫,蠢货。”
乐正容休看她一眼,神色间颇有些古怪:“为什么这么说?”
唐韵:“据说当年的西川国力强盛,假以时日定然能够一统天下。想要结束战争最好的方法从来都不是退让和舍弃,而是战争。”
女子的眼眸亮晶晶的:“以战止战,消灭所有的敌人。待天下一统之后,自然就不会再有战争。”
乐正容休看她一眼:“天下一统必然需经过连年的征战,这一片大陆早已经民不聊生。只剩下满目疮痍。”
“又如何?”唐韵说道:“那不过是个必然的过程而已。待到统一之后可采取数年无为之治,绝对白利而无一害。”
乐正容休眼看一亮:“何为无为之治?”
“所谓“无为而治”并不是什么也不做,而是不过多的干预、顺其自然、充分发挥万民的创造力,做到自我实现。正所谓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治国需用重典。”乐正容休说道:“穷则生变,若不靠重典压制。难免会再度引起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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