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要如何?”乐正容休酒色潋滟的凤眸在容时身上淡淡扫了一眼:“越王莫非还能代替贵国皇帝留本尊用膳么?”
容时立刻就禁了声,这话可要怎么回答?
招待乐正容休吃饭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代替皇上就……
他凭什么能够代替皇上?这话平日里说着就是大不敬,何况此刻身边还有一个容庚?
乐正容休脸上便缓缓现出一丝嘲讽:“本尊并不缺这点子茶水。”
容时的脸便带了些微的晕红。
容庚却是个没脑子的。乐正容休这话摆明了就是在挤兑南越不懂待客之道,他哪里能够咽下这口气来?
何况,那人还说什么叫容时代替皇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容庚立刻冷了脸:“不过一个小小的国师,还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户。我南越的皇宫里头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开口说话了?”
众人:“……。”
唐韵深深看了他一眼,乐正容休是个小小的国师?还是个没有实权的?这孩子是吃草长大的么?到底是个皇子,这么说话真的没有问题?
“九弟。”容时面色一僵,扬声说道:“你说这话……。”
“呵呵。”乐正容休懒洋洋淡笑了一声:“若是本尊没有记错,贵国似乎有想要与本尊和谈的打算。若是总如九皇子这般与本尊说话,只怕有的人会后悔。”
容时面色一变,乐正容休这分明是毫不留情的威胁。但他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乐正容休的价值还有人比他更清楚么?
容庚哪里能知道那么多?他只知道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给他气受。于是,立刻就炸了毛。
“这大殿里头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人后悔!”
“哦?”乐正容休半眯了眼眸:“本尊很是期待你是如何叫本尊后悔。”
容庚冷笑着:“那便叫你好好见识一下本殿下的威力,来人!”
“九哥哥。”女子娇柔的声音陡然间响了起来,似乎带着些微的颤抖:“若儿冷。”
唐韵抬起了头,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第一个站出来阻止容庚作死的居然会是林兰若。这么瞧起来,林白莲的脑子还是相当够用的。
林兰若一贯是个唱念俱佳的好演员,这会子水盈盈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容庚瞧。似乎并没有将旁的什么人给放在眼里。
她瘦弱的身躯微微瑟缩着,瞧上去似乎真的冷的受不住了。
容庚的心立刻就揪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与乐正容休争辩。三两步冲在了林兰若身边,一把将她小巧一双玉手给紧紧攥住了。
“是我的错,居然忘记了这会子夜都已经深了。你快于我一同回宫去吧,取了我前些日子给你备下的披风,我亲自送你回府去。”
林兰若勾了勾唇角:“多谢九哥哥。”
容庚是个急性子,听见林兰若答应了。不由分说立刻就扯着她的手往殿外走去。
“可是瞧够了?”乐正容休丰润红艳的唇瓣贴着唐韵耳垂说道:“瞧够了,咱们也走吧。”
“好。”唐韵立刻点了头朝着容时轻声道了声告辞,随着乐正容休大踏步出了明月阁。
“等一下。”
刚刚登上四爪金龙的步撵,冷不防听见身后有人一生高呼。乐正容休便抬手失意步撵停了下来。
回头看去,这一次追出来的却是关泽秋。
“国师大人还有重要的事情不曾做,这会子怎么都不是该出宫的时候吧。”
关泽秋抄手站在步撵之下,虽然是仰着脸与他们说话。但无论是姿态还是神色,都瞧不出半分的卑微。
乐正容休半敛了眉目:“哦?”
关泽秋咬了咬牙:“和谈!两国和谈才是大事,大人可是忘记了?”
“这事情啊。”乐正容休不在意的勾了勾唇角:“本尊累了,明日再说。”
话音一落,修长如玉的大掌便在步撵上轻轻拍了拍。魂部的杀神们一贯天不怕地不怕,哪里会将南越给放在了眼里?
如今听见了乐正容休的吩咐,立刻就抬起了步撵,一溜烟出了宫。
这么一来关泽秋倒给弄的愣了,站在原地好半晌没有动弹。直到那奢华的步撵已经没有了踪迹,他仍旧沉着脸站着。
他怎么都想不通,这么关键的时候。乐正容休真的就能说走就走?
于是,宽大衣袖下的一双拳头一分分收紧了。关泽秋的面色也渐渐沉郁了下来。
“将军。”
耳边突然传来低低一声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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