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么?”辛姨娘冷笑着说道:“先重重的打一顿再远远的卖出去!”
“都听见了么?“梁平妃将自己手里的茶盏轻轻放在了桌上,动作轻柔 而优雅,看上去没有半丝的火气和力度,怎么都叫人生不出半丝的恐惧出来。
“就那么办吧。”她说。
众人:“……。”
那么办?那么办是怎么办?
梁平妃也并没有解释,只侧过头朝着扶柳说道:“带着煜哥儿出去吧。”
萧景煜却皱了皱眉:“儿子要与母妃在一起。”
梁平妃却沉下了脸:“不行。”
这话说的不容置疑,萧景煜朝着几乎就要冒出了火的辛姨娘看了一眼,神色间分明有几分担忧。
“煜哥儿只管跟着扶柳出去吧,这里的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
唐韵眸色一闪缓缓说着。
萧景煜听她也这么说便只能低了头。朝着梁平妃和唐韵道了声告退,就带着扶柳离开了。
唐韵勾了勾唇角朝着梁平妃微微一笑。到了如今她是真的放心了,梁平妃对萧景煜是真的上了心。
她之所以让扶柳将萧景煜给带出去,不过是因为不想叫他看到后宅的隐私手段。并不是担心他害怕,不过是因为后宅之事不该让男子沾染。
他们该有更大的抱负和作为,自然不能叫他们将目光都给禁锢在了一座小小的院子里头。
这两个人是满意了,辛姨娘哪里能答应?眼看着扶柳施施然的领着萧景煜就要出了院子,立刻瞪着眼睛一声怒吼。
"你给我站住,谁许你这贱人走了?”
扶柳却只当没有听见,辛姨娘气的直瞪眼:“快去,把那个小贱人给我压回来,狠狠的打。”
立刻听到有人答了声是,跟着她的妈妈和丫鬟便朝着门口去了。
秋彩瞧的眯了眯眼,下意识便朝前走了几步。冷不丁一抬头瞧见唐韵和梁平妃两个都一脸的闲适,便缓缓敛了眉目。
她怎么忘记了,这个扶柳可不是个简单的丫鬟呢。那可是当初国师大人从魂部里挑出来送给萧景煜的。
跟这样的人杠上,该担心的是别人吧。
果然,耳边骤然传来一阵闷哼,下一刻便是噗通噗通几声,方才出去追扶柳的人一个不拉全都叫人给扔了进来。
瞧上去那些人该是给伤的不轻,一个个满地打滚,嘴巴里头也不知道在嚷嚷些什么。
除了唐韵和梁平妃,一屋子的人都给惊着了。辛姨娘是第一个醒过神来的。
“反了反了。”她扯着嗓子一声厉喝:“反了反了。”
然而她喊来喊去也只是这么两个字,并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容出来。许是她的声音太过尖锐,怀里面抱着的娃娃给吓的嗷一声哭了出来。
“哭什么,给我闭嘴!”辛姨娘觉得自己的愤怒无处宣泄,偏孩子的哭声不停弄的她心烦意乱。于是,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婴儿身上。 婴儿哪里懂的那么多?哭的手脚乱蹬,眼看着包裹好的襁褓都给蹬的散了,粉嫩的胳膊和腿都暴露在了冬日的冷风里头,辛姨娘却仍旧一味的疾言厉色。哭了不大会,孩子的声音便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
按理说萧王府唯一的男丁哭成了这个样子,大家伙都该来劝劝才是。偏偏这个时候,一屋子的女人一个个如同约好了一般集体的哑了声。一个个眉目流转间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
梁平妃摸了摸手边的茶盏,已经冷了。这才慢悠悠抬起来头。
“没听到哥儿哭成什么样了么?还不快去将他抱给郎中瞧瞧?”
乳母却并没有动弹,只拿眼睛瞧着辛姨娘。
“看她做什么?一个姨娘不知轻重伤了哥儿有王爷护着,你们有谁护着?”
乳母立刻打了个哆嗦,不由分说将婴儿自辛姨娘怀里给抱了过来。速度之快简直就像是在抢。
辛姨娘遂不及防之下叫人给抢走了孩子,少了个发泄的对象越发的烦躁起来。
“反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敢骑到主子头上来了!”
乳母噤若寒蝉,却只低着头不敢出声。因为奶着萧王府里唯一的男丁,这个乳母平日里在下人中间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帮着辛姨娘作贱了不少旁的小丫鬟,甚至连府里不得脸的侍妾也没少吃过她们主仆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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