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乐正容休并没有放开怀里面的小人,声音却越发柔和了几分:“夜已经深了,我们许久不见,该睡了。”
唐韵的脸一瞬间便红透了,只觉得他这个该睡了大有深意。
“陆太后临走的时候瞧起来似乎很是焦急,我还是……唔……。”
女子所有的话都被封在了口中,只剩下唇齿纠缠。
“阿休……!”
娇弱的声音尚来不及惊呼,女子纤细的身躯便腾空而起。硕大的银月之下,两人衣袂飘飘一闪而逝。
宫门口的小安子眯着眼朝着天空的圆月瞧了那么一眼:“去告诉所有人,想活命的今夜谁也不许去廉贞殿!”
这一夜,红烛帐暖,鸳鸯交颈。硕大的圆月不大会也躲到云层里去了,似乎也不好意思偷听低垂帐幔中的浅吟低唱。
唐韵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酸痛。而昨夜那个始作俑者却已经不见了踪迹。
她躺在床上好一会没有动弹,自打回了楚京好些日子都不曾有个安稳觉了。昨天怎么就睡的这么沉?
“秋晚,你们在瑶光殿里熏了什么香?”
“回王妃的话,廉贞殿里从来就不熏香。”
说话的声音阴柔而婉转,哪里是如同秋晚那几个一般的清脆?
唐韵一激灵立刻就醒了:“小安子?”
“奴才在。”帐幔外面传来小安子毕恭毕敬的声音:“大人临走的时候说了,叫王妃好好睡任何人也不许打扰了。王妃可是睡好了?”
“你……。”唐韵声音顿了一顿:“你不在阿休身边伺候着,跑到瑶光殿来做什么?”
这么一问立刻听到外面噗嗤一声低笑:“王妃且好好瞧瞧,这里可不是瑶光殿呢。”
唐韵眨了眨眼,这才想起似乎方才听见小安子说这里是廉贞殿来着。
廉贞殿?!
她脑子里轰的一声,觉得所有的血都冲到脑袋里去了。廉贞殿不是乐正容休自己休息的寝殿么?昨天晚上被他弄的晕晕乎乎的,完全没有注意 他将自己给带到哪里去了。只当是进了她的瑶光殿,怎么……
她可不会忘记廉贞殿是历代国师的寝殿,自来国师宿在廉贞殿的时候都是要斋戒沐浴的。女色更是大忌。
他怎么就……自己居然也没有拒绝。
天啊!
唐韵觉得自己的脸烫的能煮熟一个鸡蛋。
“大人说了,王妃完全不用介意。无极宫是大人监督建的,同以往的国师行宫并不相同。即便有什么人在,也正好叫他们瞧瞧,我们大人才是最最厉害的那个。”
唐韵:“……。”
这话妥妥便是乐正容休的口吻,前头说的还像是人话,这后头可就歪的厉害了。什么叫他才是最厉害的那个?哪方面厉害?还说叫历代国师都好好瞧瞧……
这人到底是拿什么脸说出这种话出来的?
“我带进来的人呢?”唐韵果断转移话题,这个话题绝对不能再展开下去了。
“都在外面呢,就等着王妃醒过来。”
“叫她们进来吧。”尽管与乐正容休已经成亲多年,到如今还是无法习惯叫太监来伺候。
小安子哪里能不明白唐韵的习性?立刻出去叫了秋晚秋彩和秋扇进来伺候唐韵更衣洗漱。
“你们几个只管安心在这里等着,在我回来之前哪里都不要去。”
唐韵吸了口气,慢悠悠说着:“如今后宫已经换了主人,正是风云变幻的时候。除了这里,哪里都不能够叫人放心。”
“小姐不打算出宫么?”秋晚皱了眉。既然知道宫里面现在非常危险,为什么还要留下?
“你们只管等着,这宫里面可还有个人非常的想念我呢。”
当然,想见她的人是有的。只是要说想念,只怕就不存在了。
到长信宫的时候,唐韵并没有带着旁的人。陆太后身边也没有旁的人。无论是跟了她半辈子的历姑姑还是大丫鬟流苏都没有在她身边伺候着。
唐韵第一次见到如此低调的陆太后,低调到……寒酸。
没错,就是寒酸。
今日的陆太后只穿着件棕红色云雁细锦衣,配了条宫缎素雪绢裙。头上也只戴了一只双翔凤簪子。这样的打扮虽然也富贵的很,到底同她往日里皇后的装扮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可不就寒酸的很了?
“坐吧。”陆太后朝着唐韵挑了挑眉:“哀家知道,你打小眼里从没有将哀家放在眼里过。”
唐韵仔仔细细打量了眼前人,心底里多少带着几分疑惑。
陆太后素来持重谨慎,待人一向很有分寸。总能够保持着那么不近不远的距离。如今日这般将自己的情绪直接给说出来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今天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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