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得过自闭症,”他走到水池边,拿走她手里的碗,水流哗啦啦,“所以你不要再去借心理学的书籍了,也不要再企图用这样机械的方式了解我。”
她一愣,无奈的说,“可我找不到灵活了解你的方法哎。”
“我只是有段时间不想和任何人讲话,”他埋着头说,“大家都以为我得了自闭症,连医生都这么说,却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究竟在想什么。”
“可是你……”她似乎想追问,“如果没有……”
“果然无法被理解,”他淡淡一笑,“大家不自觉带着有色眼镜看你,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所有的人都把你当做怪物,心理扭曲,边缘人格,自我封闭等等,这些传言就连我的父亲都深信不疑,从小被送到各国去治病,看遍了世界各地心理医生,却始终没有恢复健康。因为我根本没生病,我只单纯的难过而已。”
原来他的人生也是这样,当你与世界不同的时候,世俗的眼光总是尝试着切断你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我可以理解的,”她忽然转身对着他说,虽然她在不明亮的灯光下什么也看不见,“我真的可以理解的,我眼睛失明的时候,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蹲在厨房抓蟑螂,我把抓到的蟑螂关进玻璃瓶里,里面明明有食物,可是它最后还是死掉了,所以我一直知道的,蟑螂太难过,也会死翘翘的。”
它太孤独了,就好像我们一样,被困在原地失去了与外界和同伴交流的机会,那是一只寂寞到毁灭的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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