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去吧,有空电话约!”林馥茵对着顾斯文晃了晃手机,笑意盈盈。
目送顾斯文离开后,林馥茵转过脸,看着商彦,“这么晚了,我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女孩子熬夜不好。”商彦微微低了头,对着林馥茵轻轻笑了笑,见林馥茵还想说什么,于是出声打断,“我先走了,再联系!”
话落,商彦抬手,扣起西装的纽扣,抬脚离开。
头也不回。
望着商彦离去的背影,林馥茵唇角轻勾,走到大门边一处僻静的角落,从包包里掏出打火机和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扣动打火机,点燃。
深深地吸上一口,她轻轻靠在墙上,熟练地吐出一个一个烟圈,烟雾缭绕纷乱,长相精致宛如芭比的她,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优雅高贵的千金,乖巧懂礼,可是她却酗酒抽烟。
商彦是她心底深埋的一根刺,扎得她那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血泪连连,可他也是她那破败的心城唯一的救赎,是她的吗啡,是她的安眠药,也是她无法戒掉的毒药。
只有看着他,感受到他的存在,她才觉得能呼吸,能活下去。
两年前,她以为他去了英国,不辞千里跟了过去,可是去了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为了去英国找他,她在她父亲前立下军令状,没有结业前,不得回国。
所以,她为了能提前回国,拼命学习,将全部课程提前结业,然后才得以回国。
他不会知道,今天在医院见到他的时候,她得多用力控制住自己,才能没让眼泪流下来。
丢掉烟头,她抬眸望向夜空。
入秋非夏,星辰也消失得无声无息,夜色如墨,似一汪倒挂的黑色巨湖,好像下一秒就会倾覆而下,淹没整个城市。
商彦,她至死,也不会放手。
林馥茵收起打火机和香烟,然后走向自家的车。
上车后,她靠在椅背上,足足沉默了十分钟,才对司机轻轻开口。
“回家吧。”
司机低声应答一声,启动车子,离开了香江丽华大酒店。
黑色奔驰朝着城南方向驶去,进入一片别墅区,秀园。
林馥茵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李嫂,李嫂看了眼林馥茵,低声说到,“老爷回来了,刚到,让你回来去他书房。”
没有作声,林馥茵轻轻抿了抿唇,然后换上拖鞋,上了二楼书房。
敲了几声门后,里头传来父亲林建生的声音。
“进来。”
推开门,林馥茵抬脚进了书房,反身关上门。
“今晚顾震天寿宴如何?”林建生手里握着一本《傲慢与偏见》,头也没抬。
“很好。”林馥茵回答到。
“你和顾斯文还是没进展?”
林馥茵顿了好几秒,才轻声开口,“他好像对我除了朋友外,没有别的感情。”
“没用的东西!”
林建生突然将手中的书朝着林馥茵大力地投掷过来,书角擦过她的脸颊,划出一抹血痕。
“滚出去,不想看到你,再没有什么进展,你就等着被收拾吧!”林建生转过椅子,不想再看林馥茵。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可林馥茵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冷着脸,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后,林馥茵脱下身上所有衣服,赤身果体地走进浴室。
浴室里有着一面落地大镜子,沐浴完后,她站在镜子前,侧了身子,看向自己的背部,那是一片陈旧的鞭痕,只因为当年没有及时医治,所以才留下了这抹不去的疤,她将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取下,抛到梳妆台的柜子里,然后低下身,从第二个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找出创可贴,对着镜子仔细地贴在脸上。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轻笑一声,伸出手,描摹着镜子里自己的轮廓。
“林馥茵,你可活得真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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