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酒店套房内,灯光昏暗,装潢奢华而精致,整个套房只开了氛围灯,暖黄色调,却因太过静谧的气氛而显得分外清冷。
巨大的落地窗前,地上铺了一张白色的羊绒毯,此刻,林馥茵正坐在地毯上,赤身果体,身上仅披了一条酒店的白色浴巾,她侧靠在玻璃窗上,平常高高挽起的头发散乱开,披了一身,脚边是一瓶红酒,而她的手里,正握了一只高脚杯,酒杯中鲜红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妖冶而冰冷。
此刻,望着窗外被笼罩在苍茫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阑珊,而尘世的烟火之气,像是被眼前巨大的玻璃阻隔了般,触不到,不真实,一切如虚幻般。
举起酒杯,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她将头轻轻地靠在玻璃窗上,开始低低地哼唱起来。
忘记分开后的第几天起,
喜欢一个人,看下大雨。
没联络,孤单就像连锁反应,
想要快乐,都没力气。
雷雨世界像场灾难电影,
让现在的我,可怜到底。
对不起,谁也没有时光机器,
想要结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谁也不行,从我这个身体中拿走你,
在我感情的封锁区,有关于你,绝不忘记。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唱着唱着,手中的杯子滑落到地毯上,碰倒了酒瓶,瓶子的红酒染红了白色羊毛毯,似鲜血般妖娆诡异。
她抬起手,捂住脸,却捂不住掉落的泪,一颗一颗,似断了线的珍珠般,自她捂住的眼角滚落,顺着指尖蜿蜒而下,低落到白色的羊毛毯里,无声消失。
心脏像是被揉进了一把又一把的碎玻璃,疼得那么细致绵延,快要死掉一般。
紧咬的唇再抑制不住喉间破碎的哭泣,她身子无力地向后倒去,右手紧紧地捂住左边心脏的位置。
昏暗的套房内,只有她绝望悲戚的哭声在墙壁间回荡。
久久不息。
皇冠大酒店十公里外的环达集团大厦第三十二层。
CE办公室内。
顾斯文坐在皮椅里,修长的双腿交叠着,黑色办公桌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三十左右,左边脸上蜿蜒着一道长长的刀疤,男人微微颔首,毕恭毕敬,面无表情。
“你说他去巴塞罗那了?”顾斯文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眼底一片冷然。
男人顿了好几秒,将头颅再次压低,“对不起,bss,他太狡猾了,我们的人跟到海边,被他发现,跟丢了。”
“跟丢了?”顾斯文眉头轻蹙,坐直了身子,从桌上拿起飞镖,捏在手中把玩。
“属下无能。”男人九十度鞠躬,身子紧绷,额角无声沁了一层冷汗。
“站直。”顾斯文冷冷地开口。
听到顾斯文的话,黑衣男人神色有些微变,但还是站直了身子,手心是一片汗涔。
从椅子上站起身,顾斯文抬手取下鼻梁上的眼镜,轻轻置放于桌上,捏紧了手中的飞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黑衣男人掷去,飞镖擦着黑衣男人的侧脸而过,带出一抹血痕,嘭地一声,尖头埋没进男人背后墙壁上挂着的靶心里。
“废物!”顾斯文轻嗤一声,坐回到椅子里,瞥了眼黑衣男人,唇齿间挤出一个字。
“滚。”
黑衣男人握紧了拳头,冷着脸,转身离开,顺便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顾斯文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带锁的铁盒子,然后伸手取下脖子上的钥匙,将锁打开,从里面摸出一把空弹夹的黑色95式转轮手枪,抽出一张棉布,细细地擦拭。
擦拭完后,他将转轮拨了一圈,然后扣上,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手枪发出啪嗒一声空响。
子弹穿过脑颅,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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