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中医翻看过古书后,直视着我说:“的确是中了相思蛊。睍莼璩伤”
老中医的肯定回答,让我刚才的侥幸想法彻底破灭。
我急不可待的问老中医:“哪怎么解?”
老人家道:“我也说不好,刚才小王护士说相思蛊失传了,不知道这解法有没有失传?”
王护士对老李中医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老李中医连连点头。
我不明白是何意?
老李中医解答道:“小伙子,真要是那个喜欢你的苗寨姑娘给你下的蛊,便好解,你回去苗寨就解了。
我一头雾水。
王护士快言快语道:“你和她好了不就成了,给你下这蛊,她不就看中你了吗?您俩好了之后,相思苦自然治愈,蛊迎刃而解。”
我问她:“还有别的方法吗?”
王护士说:“再有就是求那个苗女给你解药。”
我急道:“你们医院不能治愈我吗?”
老李中医摇头道:“蛊毒不是当医生的能治愈的了的,即使现在把你送给皇帝的御医,送给神医喜来乐也治不了你的病,所有的记载都是只言片语,我无处查寻解蛊之法,
我向王护士望去,带着祈求的眼光。
王护士撇撇嘴对我说:“小伙子,我家虽然祖上放过蛊,可我刚才说了,早已失传,我,不会!”
不是病,是中毒,无人能治,路只剩下一条,回去找杨诚诚。
满身虚汗,我驾车又回了苗寨。远远地杨诚诚站在村头守望着来路,我心想:她算准我要回来。
我一到寨子里,肚子立即不痛了。
杨诚诚给我端来一碗水,我用手推开。
她眼睛里全是泪水,嗫喏道:“我知道你恨我。”
她让家人都走开,独自带我来到她家。
她指着两扇永远敞开的大门道:“我家堂屋的门永远不关,也没有盗贼,你知道为什么呢?因为,这是给尸体住的。赶尸客将客死异乡的人赶回湘西要路过我们这里,我们家自古就是有名的僵尸客栈,只住赶尸客的。尸体为了防止它出来吓人,都是藏在门后。”
她告诉我,他们家世代都会行蛊,制蛊,放蛊。因为她爱上我,所以她放蛊给我,想试图将我留在苗寨。
但是她现在后悔了,昨晚她对我下过蛊毒之后,后悔不已,哀求我道:“小南,一切的错,都是我造成的,请你原谅我。”
我无语。
她走到我面前,偎依在我怀里,说:“你知道苗女为什么制作毒蛊?”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
杨诚诚抚摸着我的胸膛说:“这是因为在我们这里,山里的苗女开朗热情,单纯又直爽,有些来这里的男人就会悄悄勾引苗女,始乱终弃。所以,一个苗家女在被外来人骗取贞操以后,就发明了蛊。蛊一般在端午节当天,去山里抓十二种毒物,蛇、蝎子,蜈蚣等,厉害的制蛊专家的蛊,是用一百种毒物制作的。毒物取来后,要找一个口小肚大的瓦罐,将毒物们放在里面。埋在地下,过七七四十九天取出,唯一活着的那个毒物就是蛊。用主人的血养那只蛊,这只蛊就有灵性。主人通过食物将蛊下在被害人的肚子里。之后主人可以用蛇皮做的腰鼓来控制被害人肚子里的蛊。让被害人完全听命于蛊的主人。”
杨诚诚用手轻抚我的脸,说:“相传一个苗女很爱他的丈夫,丈夫要出门三个月,她就叮嘱说,三个月一定要回来啊。可是丈夫因为办事不顺,耽误了回程。就在刚满三个月的那天,突然七窍流血死了。那个苗女得知,也在寨子里自杀了。原来,她给丈夫下了相思蛊。苗女制蛊,起因其实就是相思,这些单纯美丽的苗女,不忍和心爱的人分开,所以才用蛊来挽留爱人。不想千年过去,苗女相思蛊变成了世间最毒的毒物,杀人于无形。”
我和杨诚诚相拥着度过一夜,清晨我醒来时,见她赤脚在院子里提水,她很自然地用木头瓢给我挖了一缸水,叫我喝下。
我犹豫一下见水里好像有东西,不敢喝,犹豫再三,一闭眼,还是将水喝干了。
她笑了笑,清秀的脸庞上,泪水像珍珠般落下,轻声呢喃道:“你现在可以走了,我想了一晚,我虽然不爱我的丈夫,可是我有了责任,我不能占有你,你走吧!”
我痴痴的看呆了,这时满寨子响起牛角号声,她道:“过节了,我们要跳舞了,你走吧,刚才那碗水里有解药,已经解了你的蛊。”
她取下腰间一面很小的蛇皮鼓丢进火塘里,说:“控制蛊的蛇皮鼓我也烧了。你放心上路吧。”
临别之际,我问杨诚诚:“诚诚,那我何时还能见到你?”
她将头发盘起,开始穿戴银饰,也不回头看我,却毅然道:“我不会再回去了,苗寨的希望小学需要老师,我正好留下。”
当我驾车离开苗寨时,满山的牛角号声已经响彻云霄了。寨子里的男女全出来跳舞。我远远地回望,见杨诚诚站在人群最前面,正在翩翩起舞。
我一路回到济南,肚子再也没有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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