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再到太子面前,纪青盈就镇定多了。而因为叶森只是昏倒而没有死掉,德海公公就跟谢允一起去单独的营帐秘密审问去了,只有太子与纪青盈单独相对问话。
“没看出来,爱妃还有这样的身手。”太子已经听谢允禀报了纪青盈的勇猛事迹,唇角微扬。
纪青盈看了一眼深夜还是身穿团龙袍的太子,知道自己这一关大约是过了,索性顺便给自己铺个路:“殿下过奖。臣妾之前伤到了头,所以好些以前的事情和学过的东西不记得了。最近御药房的人开始给臣妾针灸,才慢慢想起来一些。”
“这话有意思。”太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纪青盈,“伤着了头便不记得旧事的人倒是听说过,然而先前学过的东西如何能忘记?”
“不拘学什么东西都要动脑子,脑子伤着了当然就会影响学过的东西。”纪青盈还是低了头,她讨厌太子这样看她,就像看个东西似的。现在没了生死危险,之前那股对太子的怨气就又勾起来了。
刚好这时德海公公进来,向着太子耳语了两句,太子脸色一寒:“知道了。”
纪青盈顺势起身:“殿下与德海公公议事吧,臣妾告退了。”
接下来的两天夏苗过的还算平静,这件太子营帐的深夜变故,转日便对外说成是有野狸猫吓到了纪良媛,太子命人搜查捕杀,以安抚新宠。
纪青盈倒不放在心上,继续陪着太子出游策马的时候也还是保持配合。尤其是遇到人的时候,该娇则娇,该羞则羞,笑靥如花或者娇嗔柔软,切换自如。
不过,一旦旁人走了,她就直接回到待机画面,清艳脸庞上平平静静的没表情。
无论太子是再嘲讽还是调侃,又或者是问什么问题、说什么闲话,都是以省电模式回应,能说四个字就不说五个字,能不吭声就吭声。
这样又过了两日,就到了夏苗的第六天晚上,太子就没让纪青盈直接回去她的营帐,而是叫回了东宫主帐:“差不多了。”
纪青盈低了头,连“臣妾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的这句都懒得说。
反正太子这种功利主义者,留着她有用就会涨恩宠值,其他的都是浮云。经过了这两天的“遇到人就配合演戏,没外人就直接省电”套路,恩荣香盒所显示的数据是从21又升到了24。那何必还带着情绪什么的应对太子的私下说话?
“说话。”太子微微蹙眉,“还没给孤甩够脸色?”
纪青盈还是不抬头:“臣妾不敢。”
太子哼了一声:“写一手烂字,却还带着一肚子文人骨气。连着几日给孤甩脸色,不就是为了那一句恭郡王的戏言?”
纪青盈这才抬头看了太子一眼,但还是很快垂目:“臣妾就算鄙薄低微,也不会这样不检点不尊重。”
太子皱了皱眉:“孤也不曾说你不检点。”
纪青盈撇了撇嘴,不多说。
太子见她看似低眉顺眼、并不反驳,然而一望便知定然是满肚子的腹诽,便似一只伺机而动的小狸猫一样,唇边不由浮起一丝极浅的笑意。
纪青盈低着头,并没注意到太子的神情,只是等了等见太子没别的话说,便主动道:“殿下若没旁的吩咐,臣妾就告退了。”
太子哼了一声,招手叫了德海公公入内,一个雕花食盒便送到了纪青盈面前。
熟悉的牛乳与栗子的混合香味飘出来,纪青盈的眼睛不由一亮。
太子哂道:“不跟孤闹性子了?”
纪青盈还是垂目不去看他:“臣妾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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