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待他不薄。
可他想要报仇,他想要做家主,想把羞辱他的檀玉明千刀万剐!
胭红阁的靠山是厉王府,只有楚隆基能帮他。
檀玉郎一抹眼,抹了一脸泥巴却哭的更厉害了,对不起了大狗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这辈子对不起你,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我已经不像个男人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对不起。
去往逍遥谷的山路已经被足球队给踩平了,虽不如黄土路平坦,马车却也能行驶。
因为这座山紧挨着田庄,兰家也把这座山买了下来,现如今这座山也是兰香馥的。
山腰上有一片竹林,竹林之后就是逍遥谷。
“郡主,有人来了。”梅英急忙跑到湖边禀报。
原本正在洗浴的楚宝凤蓦地站起从水里走了上来,秀英连忙用绸巾包裹住她。
“兰家的人?”
“是,是楚天苟带人来了,一路嗷嗷叫真跟狗一样。”梅英不屑的道。
“来的正好。”楚宝凤扭头用手指逗弄了一下肩膀上趴着的红蝎子,“你们说在这里毒死他好不好,祖父一定会很高兴的。”
梅英秀英不知道怎么回答,楚宝凤也不需要她们回答,她把红蝎子放到湖边的青石下,主仆三人遂即躲入竹林。
马车到了茅草棚子,兰香馥从车里下来,看到眼前所见的美景就感慨道:“早听你说发现了这个逍遥谷,我若知道这里这样美早就来瞧瞧了。”
“如何,我没有骗你吧。”楚天苟忙亲自去后面的马车里把布匹拿了出来,笑嘻嘻道:“知道你害羞,我用布匹给你围一个圈出来,保准没人看到你。”
兰香馥脸红的滴血,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坏了才答应他。
在草棚子里摆膳的蓝哥和紫鸯两个头碰头,挤眉弄眼的笑。
兰香馥回头瞪她们,“我不过来游玩的,而已!”
“奴婢明白。”两个丫头笑嘻嘻的蹲身行礼,脸蛋也是红红的。
藏匿在竹林里的楚宝凤半天没瞧明白楚天苟在干什么,正纳闷就见楚天苟弄好围子,在湖边青石上又铺了凉蕈后,就又急匆匆的把兰香馥拉了进去。
兰香馥一直拖着不愿意进去,两人拉扯了一会儿,楚天苟打横抱起兰香馥嗷呜一嗓子就叫道:“山大王抢媳妇啦——”
山中回音声声,就见兰香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老老实实被抱了进去。
竹林山坡处在高地上,正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围子里头在做什么,楚宝凤就见楚天苟死皮赖脸的脱兰香馥的衣服,兰香馥欲拒还迎,很快裙衫半落,她就看见霞光映照下半副如玉又如凝脂一般的身子。
刹那,楚宝凤只觉脑海中有什么忽然炸开了,又仿佛一层纸被捅破了。
她低首垂眸,片刻,捏着蛇鳞鞭走了出来,一跃从竹林坡上跳下直奔丝绸围子,兰香馥绕着一块青石跑,楚天苟正学山贼跑在后面追她,忽觉有破风声袭来,楚天苟立即挑起自己的圆领袍将兰香馥一裹庇在身后,厉喝,“谁?!”
与此同时,楚宝凤唇含小指吹了一声口哨,藏匿在石头下的红蝎子举着大鳌钳就跑了出来,向楚天苟进攻,同一时刻,一道鞭子抽下来,“嘣”的一声绷紧的绸缎围子如被刀切开向水中散去,兰香馥躲在石头后脸色乍白乍青。
蓝哥紫鸯慌忙往这边跑,“你是什么人,放肆!”
梅英秀英持剑将二女截住,梅英冷笑,“我们乃是宝凤郡主的侍女,主子们打架咱们还是不要过去打扰的好。”
“你!”蓝哥秀眉倒竖。
“楚宝凤,好男不跟女斗,你别以为我一次次的让你,你就能得寸进尺,我告诉你,你今天惹到我了!”光着膀子的楚天苟右腿横扫,腿风将红蝎子掀翻在地,遂即一拳头打向楚宝凤。
“正好,你也惹到我了,今天我就在这里弄死你!”楚宝凤一鞭子抽下来,斜睨了兰香馥一眼。
兰香馥羞恼成怒的瞪了回去。
他们夫妻在湖边胡闹,自己人知道也就罢了,若是被这个敌人散播出去,她就没脸见人了。
有舒氏算计在前,她一点也不放心人性。咬着牙,狠心道:“抓活的,毒哑她。”
一边和楚天苟过招一边楚宝凤冷笑道:“直接弄死多好,多此一举。”
兰香馥原本还狠不下心,但想到她们厉王府和安王府早已势成水火,她的善心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才说了那样的话,谁知却被嘲笑了。
兰香馥恼怒道:“好呀,那就弄死你!”
楚宝凤却笑了,虚晃一招抽向兰香馥,在楚天苟大惊大怒之下改变拳法去护时,她抽出腰间软剑,左手使剑猛地就刺向楚天苟的胸膛。
“不要!”兰香馥蓦地扑上来抱住楚天苟把自己的后背露给了楚宝凤。
楚宝凤蓦然拧眉及时将软剑收回,“唰”的一下子重新缠到了自己的腰间,那薄薄的剑顿时恢复如初,就像是一条普通的系腰的白练。
“真是没用的废物呢,连自己的王妃都护不住,像你这样的废物娶什么媳妇。”楚宝凤冷眉冷眼的抱臂嘲讽。
楚天苟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握紧的拳头手臂上青筋暴突,“还不是你卑鄙无耻!”
“就是,你要不是作势袭击我,我们不会输给你。”
“呵,兵不厌诈,懂吗?”楚宝凤冷眼看着楚天苟,越看越觉得他是个废物。
她看向兰香馥,细细打量,真是越看她披着臭男人的衣服越碍眼呢。
手指在腰间软剑上摩挲。
真特么想弄死他。
与此同时兰香馥也才看清楚宝凤的模样,一身冷艳孤绝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一头青丝垂在背后,湿漉漉正在滴水,黛眉入鬓,看人的眸光居高临下,兰香馥冷着脸想,此女真讨厌。
楚天苟被憋的无话可说,“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呵,你又要说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了吗,真刀实枪,你又肯定能打过我?谁教你的狗屁拳法,四六不通。”
楚天苟俊脸通红,“本王自己摸索出来的,怎么着?!”
楚宝凤多看了楚天苟几眼,“之前倒是没发现你还有这样的能耐。”
楚天苟冷笑,“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你左手还能使剑。”
两人相互冷笑。
此时蓝哥紫鸯急忙拿了干净的衣裳来,张开围子,兰香馥急匆匆换好后出来,问道:“这是我的地方,你来又想做什么坏事?告诉你我们早防着你们兄妹呢。”
没人发现红蝎子不知何时爬上了兰香馥的裙子,正亲昵的噌。
楚宝凤微微弯了弯唇角,转身就走,话音留下,“我会让花家、林家、孟家卖花给你的,三日后我来取香胰子。”
楚宝凤蓦地驻足,用眼角余光看着兰香馥,“记住,我喜欢黑色曼陀罗香。”
兰香馥纳闷的看着远去的楚宝凤,“她这是什么意思,与咱们和解了?”
楚天苟摇摇头,摸着下巴道:“和楚隆基相比,这丫头倒是说什么是什么,她就算和我过不去也都是光明正大的。可她为何突然示好?”
兰香馥不管那些,她一帕子扔他脸上气咻咻道:“就你会胡闹,如若这次躲在竹林里偷看的是男人呢,我就不活了!”
楚天苟也满面懊恼,忙哄道:“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
“哪儿还有下次,你想得美,我再也不跟着你胡闹了,蓝哥紫鸯咱们回去,让他自己在这儿洗吧。”
楚天苟忙追了上去,心里恼极了楚宝凤,发誓等到他不用隐藏实力的时候,非得痛快揍她一顿不可。
回了庄子兰香馥再次沐浴更衣之后才坐到月牙凳上用晚膳。
不过这次兰香馥是真恼了他,也有一部分怪自己不争气,总是不能狠下心拒绝他的胡闹,所以任凭楚天苟在饭桌上怎么哄就是不笑。
楚天苟也知道自己这次玩过头了,若楚宝凤真是男的,馥姐儿就吃大亏了,隔着碧纱橱赌咒发誓如果再有下次一定会让人四处看过之后,确保万一才领她去。
兰香馥一听他还不死心,更恼了,晚上一句话没跟他说。
檀玉郎在得知楚天苟来了庄子上,弄了足球队,他就追了过来,等了好几个晚上终于让他逮着了机会。
“王爷,别喝闷酒了,要不咱去镇上玩玩?总呆在这种乡下地方都闷死我了。”檀玉郎又看向陪酒的章文才,“你说是不是?”
又问陪酒的大昭小昭,“你们俩就不想去楼子里长长见识?”
檀玉郎一胳膊搂住小昭,“哥哥请你们喝花酒去,去不去?”
小昭就抬着檀玉郎的下巴玩笑道:“哥哥,你去喝花酒,还是花姑娘占你便宜啊。”
檀玉郎也不恼,反而给小昭笑了一下,笑的小昭捂住鼻子推开他就跑去自己哥哥那里蹲着,“我的亲娘哎,檀玉郎你笑的我都想喷鼻血了。”
檀玉郎摆出个妖娆的姿势,翘起兰花指往楚天苟肩膀上靠,娇滴滴道:“王爷~”
楚天苟一口酒喷出来,忙忙的推开檀玉郎,“你恶心死我了。”
檀玉郎嘟嘴,“王爷,您怎么能这样说属下呢,属下伤心了。”
于是做西子捧心状。
又把在场的纯爷们恶心了一把。
章文才笑着一搂檀玉郎,“小娘子,他们嫌弃你,大爷不嫌弃,来,亲一个。”
“滚!”檀玉郎笑骂,又赶忙问道:“你们去不去啊,我请你们。”
这个年纪的小伙子们哪有不好奇的,章文才就看向楚天苟,“王爷,要不去玩玩?一直踢球踢的属下都快吐了,是时候出去浪浪放松一下了。”
楚天苟想着反正今晚上馥姐儿也不要他,他自己一个孤枕难眠怪没意思的,去就去,不过玩玩而已。
于是道:“走。”
几个小伙子们瞬间欢呼。
楚天苟笑道:“把剩下的人也都叫上,痛快玩一晚上。”
檀玉郎响亮的应下,“我去把他们都叫过来。”
大昭笑道:“娘娘弄出了麻将,他们正在炕上打呢,我怕来的不多。镇上不过就一个万花楼,还能有仙女不成,不过就是听听曲儿看看舞罢了,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檀玉郎暧昧的撞一下大昭的肩膀,“你就不想那个,嗯?”
大昭一下脸红了,推了檀玉郎一把,“谁跟你似的。”
檀玉郎对着眼前的伙伴们笑,可是笑了一会儿他就撑不下去了,低下头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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