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姜姗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此地的情况,以及注意事项,示意鹿仁非等人今晚就可以动手。
她把手机递给了宗霄之,“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加。”
宗霄之仔细看了两遍,“都交代清楚了,就这样吧。”
姜姗按下了确认键,把短信给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就收到了鹿仁非的短信,他细细交代道:会在晚上八点行动,到时候你俩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或者就混在教徒中,装作不知情况的一员,等待警察过来,务必注意自身安全。
“好的。”
外头响起了敲门声,姜姗不慌不忙地把短信给删了,才道,“谁呀?”
“夫人,是我孙刘霞,”孙刘霞候在门外,“过来给夫人送赔礼费,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孙刘霞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沓钱,用报纸包裹着。
她进来后,就把目光放在了姜姗身上,眼神奇怪。
“你这样看我干嘛,”姜姗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觉得心里毛毛的,“脸上有东西吗?”
孙刘霞脸上带笑,额间的皱纹都纠结成一团,显得有些可怖,“没有,”她上前几步,把钱递了过去,“一共六千六,您点一点。”
姜姗指了指桌子,“就放上面,钱太脏了,碰了又得洗手。”
“好的。”
孙刘霞上前几步,把钱放在了桌上。低着头撇了撇嘴巴,真是娇生惯养的人,还嫌钱脏,没有钱她哪能生活的这般光鲜亮丽。
姜姗道,“行了,放下钱就走吧。”
孙刘霞答应了声,退出了屋子,还轻轻地合上了门。
她现在的恭敬样子,和不久前判若两人,姜姗只觉得奇怪。
姜姗侧头看向宗霄之,“你有没有觉得孙刘霞这个人有点奇怪。”
宗霄之正在瞧自己掌心的纹路,道,“是有那么一点,她起先明明那么不乐意把赔偿金给你,刚才她未免太过配合了点,眉眼间的笑意也不似作假。”
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爱财的人,心甘情愿把手里的钱放到别人的手里。
要么是那个人能借此获得更大的利益,要么是那个人可以重新拿回那笔钱,姜姗想来想去,只有这两种可能性了。
若是前者,还好一点,可能是教主补偿了她。若是后者的话,岂不是说明她和宗霄之有危险了。依着自己的性子,可不会把钱还给孙刘霞,除非自己没有能力保管那笔钱了。
她细细回忆起孙刘霞看自己的神情,明明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她又想到了今晚的宴会,兴许是鸿门宴。
姜姗扫了眼钟表,显示的时间是两点多,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三个多小时。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姜姗对宗霄之撒娇道,“霄之,给我算个凶吉吧,我这眉心一跳一跳的,感觉会有大事发生。”
宗霄之笑了笑,“是你想多了,得,为了让你安心,我就给你好好算算。”
他嘴上颇有些不以为意,动作却很认真。
他心里清楚姜姗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个要求,大概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想要通过这个方式验证吧。
宗霄之先是为她算了一卦,是大凶。心里暗道不好,又为自己算了一卦,也是大凶。
他沉静道,“结果不太好,”他顿了顿接着道,“这里是我教的大本营,我俩能出什么事儿,兴许是我算错了。”后半句话是说给颜明童听的。他俩都以为房间里装有窃听器,这么说是为了让颜明童安心。
“也是呢。”
话是这么说着,俩人的神色都有些沉重。
这个时候纠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还是颜明童对他俩早有杀意,已经没有意义。遇到危险时,保护好自己才是至关重要的。
他俩不敢在房间里大大方方的商量,于是,俩人打开了聊天软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聊了起来,得出了一致的观点是颜明童应该会在宴会上或者俩人熟睡的时候动手。
贸然逃出去是不可能的,毕竟山上有人守着。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待会儿去赴宴的时候,俩人必须带上防身利器。吃菜的时候,也要当心,并不排除颜明童在菜里下毒的可能。
……
宴会在六点正式开始,在五点半的时候,有教徒过来,通知宗霄之,说是教主想要见他俩一面。
宗霄之和姜姗对视了一眼,在各自的眼里见到了丝疑惑。
这么快就要动手了吗?又觉得不可能。那么早动手的话,这个宴会就没有举办的必要了。
早在一个小时前,他俩就做好了准备,该带在身上的武器,一样也没有少。
宗霄之从容镇定地道,“走吧。”
那名教徒把他俩引到了颜明童的书房门口就走了,颜明童的书房门口站着两位手下,其中有一位她在下午的时候见过,没记错的话是叫阿莫。
阿莫说,“你们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跟教主说一声。”
“嗯。”
姜姗觉得有些许好笑,又觉得这教主略装逼。
阿莫很快就出来了,他道,“教主让您俩进去。”
……
姜姗终于见到了洗恶教的教主。他和以前宗霄之同她形容的没有什么两样,宽大的袍子,扎着头发,面容勉强算得上和蔼,手上戴着一串珠子,有一股子很装的气质。
他在侍弄窗台的花花草草,见宗霄之和姜姗来了,放下了小花洒,从兜里拿了块干净的棉布出来,擦了擦手。
颜明童露出了一丝微笑,道,“等你们很久了,坐吧,”他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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