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3日,天气晴。
我们整理了研究所外面的尸体残骸,他们被路过的丧尸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一堆堆白骨。他们都是以前和自己共事过的同事们,可我已经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了。
两个年轻人并不愿意帮我把死去同事们的骨架摆整齐,他们的行为更让我坚定了心中的计划。不过即使他们帮了我,我还是会做的。我这么说不过是在安慰自己,为自己找个看起来崇高的借口罢了,我很了解我自己。
就在刚才,我借口注射疫苗给那个说自己恢复了视力的年轻人注射了一针筒浓缩病毒血清,他们都累了,在一号实验室里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把实验室的门给反锁上了,直觉告诉我会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情,而我内心却迫切希望真的会发生什么,做这些我并没有什么罪恶感,因为我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你做的是高尚的事情。
站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们睡得很香,甚至打起了呼噜,我忽然感慨年轻真好啊,在这种时候还能进入深度睡眠,而我人到中年,很难睡的很深了,我总是在夜里惊醒,说实话我内心并不害怕,家人孩子在我心中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况且对于他们我也无能为力,因为他们并不在这座城市,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我只想赶快验证自己的猜想,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也许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谁知道呢?对我来说,廉价的善心从来都比不上代价沉重的真相。”
梁京墨并不知道这个高级研究员陈任重的所作所为到底对不对,他内心深处有一点抗拒又隐约觉得陈任重没什么错,在这个礼乐崩坏道德沦丧的末世,他根本就无从判断,也许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对错吧,他只知道陈任重的研究对自己来说很重要,就像陈的日记中的写的一样:廉价的善心从来都比不上代价沉重的真相。
定了定神,梁京墨又继续看了下去。
“10月24日,天气晴。
上学的时候老师总说我脑子笨,大学教授更是经常数落我这个人不适合做研究,而我自从来到这个研究所后就没打算在学术方面做出什么成绩,我一直在向行政主管方向努力,可我摸爬滚打了二十年,什么一官半职都没有捞到,只有个狗屁不如的高级研究员的称号,我甚至不能在NJ市区买下一处房产,不然我的老婆女儿怎么还会在老家呆着。
不过,现在这些东西都他妈无所谓了,世界末日了,人类文明被打回原形,而我再也不用被那些俗不可耐的东西所束缚,房子、车子、名气、地位、职称……都他妈去死吧!
有时候想想那些丧尸还真是可爱呢,如果不是它们我又怎么会在这里不知疲惫地做着研究呢,这种感觉真是好啊,就好像我是一个孤胆英雄,正在为了人类最后的希望努力着,我之所以如此乐此不疲并且变得冷酷无情,大概都是基于此吧。
书归正传,果然不出我所料,被注射浓缩病毒血清的年轻人变异成了丧尸,当我发现的时候,一号实验室里就只剩下它了,另一个年轻人则变成了一副骨架,我的猜想再次被证实了,当病毒浓度过高的时候,一个拥有暂时性病毒免疫力的人最终还是会病变的,只是这个量我就没有办法知晓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