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李程峰和梁君扬互通了功败垂成的噩耗。
梁君扬不分青红皂白地埋怨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发怒][抓狂]
老实讲,这次的大乌龙不应该全怪李程峰,既然是分工合作,出了问题责任也该一人一半,梁君扬劈头盖脸地如此说他,饶是再好的脾气,李程峰也很难不有情绪。
碍于程蔓和杨琳亲似姐妹的关系,两家常来常往,李程峰和梁君扬自□□好,从蹒跚学步玩到上了小学,他比梁君扬大两岁,上学后见面的机会逐渐变少,而且渐渐长成的两个青春期少年也不像小时候那般肆意地打打闹闹亲亲抱抱,每次见面双方都矜持问好,聊天的话题则偏重学业,不复昔日的亲密无间,亲近间透着有意无意的疏远。
他初中毕业进了高等国际学校,高二那年,按照计划前往德国学习,梁君扬是高三毕业才出去的,同样没参加高考,他选择在浪漫的法国继续深造。
至此,两个身处不同国家的竹马,久而久之,联系越来越少,成年后,李程峰只在参加梁君扬的成人礼时见过他,后来谁也没再见过谁,直到回国被逼结婚才又重逢。
在李程峰的头脑中梁君扬还是许多年前那个软萌可爱易推倒的小正太形象,岁月流转,人事变迁,长大了的梁君扬怎么就化身为了动不动就炸毛儿的小怪兽?!到底他在法国的五年都经历了什么?
李程峰转念想到,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不然怎么次次交流都是这副恨不得怼死他的阵势?
他完全可以理解童年友谊无法转化为成年爱情却又要被迫结婚的郁闷心烦,他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受?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于,他哪里得罪了梁君扬?令他像只时刻要跟自己战斗的小公鸡?
情绪的变化极易影响思维模式,就目前这种情况,李程峰难以理性客观地分析和琢磨,更为主观地得出偏向于自我的结论。
例如,现在火冒三丈的李程峰直观地认为梁君扬就是个喜怒无常、刁钻任性、无理取闹、肆意妄为、脾气很坏的中二病最晚期青年。
他做了三四个深呼吸,终归他比梁君扬年长,也懒得跟精神病患者斤斤计较,压了压火气,回了两个字的聊天结束语:晚安。
直到李程峰处理完因时差而造成的晚间工作,都没收到梁君扬的回复。
冲了澡,再次确认没有来自梁君扬的消息,躺在床上,他眼前莫名地浮现出梁君扬气鼓鼓地皱着一张小脸的俊俏模样,细想想,还挺他|妈的可爱。
他笑了笑,戴好眼罩,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晨,睁开眼就找手机,梁君扬还是没回他。
“这个小气鬼气性还真大啊!”李程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眉目含笑地感叹。
婚检是同性婚姻(试婚)的必备条件,想要试婚的夫夫或妇妇需自行前往指定的医院进行全面身体检查,具有资质的医院专门设立婚检科室,询问病史、抽血验尿、器官检查,多是基本的常规项目,唯独增加了对第二殖系统这两项检查。
当下不婚族的群体越来越庞大,兼之同性婚姻合法化,政府为鼓励年轻人结婚和生育,缓解社会加速老龄化问题,出台多项惠民政策,婚检费用减半,生育费用全部报销,公立医院服务到位,结果立等可取。
梁君扬老老实实地躺在诊疗床上,听话地撩起上衣,露出白白的小肚皮,全副武装的医生走近,他立刻紧张地汗毛竖立,特别害怕医生碰他的样子,他全身上下都是痒痒肉,严重到和别人肌肤微蹭都会痒得抓心挠肺的地步。
医生戴着手套在他腹部时重时轻地按压,他想笑又不敢笑,忍得着实辛苦,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连诊疗床都跟着微微震动。
口罩遮住大半张脸的男医生终于受不了了:“能坚持坚持吗?尽量别乱动。”
梁君扬歉然地小声道:“能,不好意思,医生。”
他嘴上说能,却根本做不到一动不动,尽管一再控制,也是顾得了上半身就顾不了下半|身,反正身体总有要动来动去的地方。
医生克服困难检查完,摘了手套丢进垃圾箱,背对他洗手:“身体这么敏|感,赶明儿入洞房是不是你也得哈哈哈的?”
医生见多识广,比他厉害得也遇到过,这么说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也就说随口闲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梁君扬登时匪夷所思地脑补出他被李程峰压在身下,哈哈哈哈哈哈地笑个不停的诡异画面,他吓了一跳,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冤家对头?还是如此不可描述的场景。
又羞又恼地提上裤子,整理好衣服,顶着一张番茄脸出了诊室。
他又瞎叫人背锅:这是什么破医生呀?医德堪忧!
上午体检,下午领证,提高效率节约时间珍爱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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