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渡边龙介,眨巴眨巴眼睛问道,“怎么样,国的家常菜不错吧?”
渡边龙介没有说话,只是认真把食物咽下去,才放下筷子说,“食不言寝不语。我们在吃饭的时候,一般不会说话。”
“哦。”傅雨信了他的话,可是总觉得他和樊云的表情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更离奇的是,两个人晚餐过后,一个劲地喝白开水,简直就恨不得把整个净水桶抱起来往嘴里倒。
事实上,樊云和渡边龙介只是把傅雨吃的菜做美味了,但是在彼此的菜品中加了无数的盐。
于是乎,吃完晚饭,两个人都快被盐齁死了。
傅雨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感觉两个人神经不正常,明明超级好吃的东西,吃起来好像比毒药还恐怖。
收拾掉了碗筷之后,樊云怕渡边龙介借故留下,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龙教授,很晚了,明天还要去新古墓,你该早点回去休息了。”
樊云说着就拉起渡边龙介往门口走。
“呃,其实不着急。”渡边龙介不缓不慢地说道,“其实,我现在的住处就在这个小区。”
“啊?什么时候搬来的?”傅雨一脸惊讶地问道。
“就今天。”渡边龙介笑着看向樊云,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挑衅。
“今天?”樊云一脸怀疑地问道,“今天不是去了冷先生那里吗?”
“是啊,但是宫本在呢,他帮我办妥的。”渡边龙介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连带他那双冰冷的丹凤眼,也染满了笑意。
显然,他很享受樊云吃瘪的样子。
“你住几号楼?”樊云警惕地问道。
“就你们这幢楼,楼下。”
樊云听后,真的想直接跟他到外面空地上单挑,心里只觉得这个人太不要脸了,竟然用这么损的方式接近傅雨。
其实,他也不相信,他自己也是这么一个损人,只是用在自己身上,那就叫做追女朋友的方法。
傅雨本来还在喝茶,听渡边龙介这么说了之后,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她想的可不是渡边龙介想要接近她,而是想这个国人,竟然为了樊云做到这样的地步,两个人真的是太有爱了。
她笑呵呵地说道,“那么以后串门就方便了。随时随地都可以。”
“是,”渡边龙介点了点头,说,“我就是想这里离学校近,上班方便,而且环境也不错,又有你们这样的熟人可以照应,我在国学习的这段时间,绝对不会孤单了。”
“对啊,对啊,真的是不会孤单了。”傅雨连连点头应承,说,“而且,我以后也有口福了,可以经常吃到正宗的国菜了。”
“这个没问题,你喜欢吃的话,我可以每天给你做。”渡边龙介非常温柔地看着傅雨,同时眼角的余光冷冷扫过樊云,带着明显的挑衅。
樊云真的快气炸了,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只会让傅雨看不起,或者觉得他太小气,不够an,但事实上哪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情敌这么光明正大地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可不是圣人。
“樊教授,以后就给你添麻烦了,请多多关照。”渡边龙介礼貌地朝他鞠了一躬,伸出好看的右手跟他握手,“你不会不希望我住在这里吧?”
“不会,不会,本来就是一个学校的同事,相互照顾是应该的。”樊云微笑着跟他握手。
两人的双手却在这个时候相互施加力道,谁也不让谁。
傅雨看他们和平时无异样,但是紧握的双手却始终没有分开,心里不觉想象,他们是不是已经互生情愫了?
那就太美好了。
她内心的腐女情结泛滥,忍不住各种脑补精彩画面。
好不容易,两人的手分开了,但是彼此都可以感觉到手背那块红得发疼,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笑得光辉灿烂。
“就算住在楼下,时候也不早了,就别叨扰小雨学姐休息了。”樊云只想把渡边龙介请出去,结果却遭遇了对方的反击:
“是啊,我看我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吧,明晚还要乘坐七八个小时的高铁呢。”
“嗯,你们都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见。”傅雨看他们这么有爱,推着他们出了门,心想自己可绝对不能称为他们之间的灯泡。
“那么晚安,明天见。”樊云勉强说出这句话,心里真的恨得牙痒痒。
渡边龙介也跟傅雨说了“晚安”,就听到“碰”的一声,房门关上,两人都被隔在了门外。
樊云一看门关上,立刻上前揪住了渡边龙介的衣襟,怒声质问,“渡边龙介,你在玩什么把戏,别想伤害傅雨,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她一根汗毛!”
“只许你用这种方式近水楼台,我就不能效仿吗?”渡边龙介眯着眼睛看着他,并不因为他的威胁而表现出丝毫畏惧之色。
“你一个国人,还想得到傅雨的欢心,怎么可能?”
“她不是傅雨,她是我的‘小叶子’!”渡边龙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非常肯定地说了这件事。
樊云拧眉注视着他,冷笑着问道:“什么‘小叶子’?她叫傅雨,从我见她第一次就知道她叫傅雨。我不知道你把她跟谁混淆了,但是她从来都不是别人的替代品。”
“如果她不是,你干嘛这么紧张?这么担心,还这么害怕?”渡边龙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眼底划过一丝肃杀之气:“小叶子心里爱的是我,不管你做什么,有多爱她,只要她是小叶子,就不可能爱上你。因为她发过誓,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
……
樊云完全就没办法理解他说的事情。
傅雨就是傅雨,她不可能爱上一个国,她的身份也不容易她这么做。而且她确实从没有去过国,那么怎么可能认识渡边龙介呢?
“这件事,你压根就没有证据,也不能确定吧。”他笑了笑,眼里满是不屑和嘲讽,“以你渡边龙介的作风,如果确定了她的身份,早就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带回国了。你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你根本就不能确定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樊云的分析正中渡边龙介的软肋。他是真的没办法确定,所以想借着接近她来查看她会不会有一些别样的感应。
“错,我留在这里只是想看看传说中的‘传国玉玺’,想知道这件得到就可得天下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至于小叶子,等到确定完‘玉玺’的事情之后,我自然会带她回去。”渡边龙介说了谎,虽然这是他被指派完成的事情,可对他来说这种死物根本无关紧要,他只想知道傅雨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想都别想,我绝对不会让你把她带走的。”樊云的表情也变得冷沉严肃,黑眸紧盯着渡边龙介,彼此的眼神都是坚定霸气,绝不退让的。
“走着瞧。”渡边龙介冷叱一声,往电梯处走去。
樊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心里各种不舒服。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渡边龙介对自己的威胁很大,比吴廷恩更大。
或许是因为吴廷恩订婚了,已经退出了这场属于男人的争斗,所以渡边龙介才更让他感觉有威胁?
樊云在心里暗忖着,转头看了看傅雨家的那扇大门。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就算她是“小叶子”又如何,男人之间的战争从来都不会轻言放弃的。
第二天,天空不作美,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这样初冬的季节,下雨是很冷的。所以,傅雨窝在被子里,完全就不想起床。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邮箱,并没有收到小九的邮件,那就意味着关于g的女人,他还没有查到什么。
她有点无聊地点开了手机音乐,想听会儿歌曲,突然听到“当啷”的一声,大门钥匙从该在被子上的衣服口袋里掉出来,落到地板上。
银白色的戒指钥匙扣,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情再次激起了波澜。
傅雨并没有伸手去捡那串钥匙,只是静静的看着,知道眼睛的视线完全模糊。
很多时候,我们盯着一件东西看得太久,就会这样。
傅雨闭上眼睛,翻身不再去看那串钥匙,而是拿着手机,给海丽华打了电话。
女儿主动给家里电话,这让海丽华非常吃惊,一个劲地问道:“小雨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钱还是什么?”
“没有,就是想你和我爸了,所以打个电话给你们问好。”傅雨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听到海丽华那样着急又充满关心的声音,心里只觉得暖暖的,不觉就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你真的没出什么事?有事一定要说,别瞒着妈哦。”海丽华还是不放心,她很清楚傅雨是什么性格,突然这么煽情,让她总觉得不太正常。
“哎呀,我就是打个电话,您就这么不信任,我以后都不敢给你们打电话了。”傅雨撒娇地说着,语调中还透着一丝委屈。
“哦哦,好吧好吧,妈妈错了,不该怀疑女儿的孝心。我和你爸好着呢,倒是你和樊云怎么样了?”
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雨忍不住翻白眼,暗暗叹了口气,说,“我们挺好的,您和我爸也不用挂念,他挺照顾我,宠我的。”她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其实对她确实挺照顾呢,那么应该也不算是瞎话吧?
海丽华听她说得轻松,知道她没有撒谎,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就快过年了,要撒娇回家撒,别在这里隔着电话扯,浪费电话费。我还要去跟隔壁的阿姨打麻将呢,挂了。”
“嗯,多赢点钱,过年给我大红包。”傅雨笑着说了句吉利话,在海丽华挂电话之前,突然又蹦出来一句:“妈,我最爱你和我爸了,真的。这辈子都是。”
“咿呀,肉麻死了,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说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知道你孝顺,老老实实把樊云带回家过年,我们才真的相信你孝顺。”海丽华开玩笑地说了一大车的话,临了在挂电话之前,却也补充了一句:“放心,爸妈也最爱你了,有不顺心的事情,记得我和你爸给你做后盾呢。”
“嗯,谢谢妈妈。”傅雨笑着挂了电话,深呼了口气,算是有些释怀戒指的事情了。她捡起了地上的钥匙,放回外套口袋里,反正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背弃养父母。
只要有他们在,一切都是美好的。
傅雨挂了电话之后,觉得天实在太冷了,最适合冬眠,所以调了闹钟,一觉睡到下午才起来。
稍微梳洗整理之后,就听到了樊云和渡边龙介过来敲门。
他们约了傅雨一起去火车站。
七八个小时的车程,算起来不算短,但是因为订的是软卧,所以可以躺着休息,或者去餐厅坐一会儿,点上一杯咖啡喝着,看看窗外的风景。
相比昨晚的剑拔弩张,今天的樊云和渡边龙介都比较低调内敛。两个人只是面对面坐着,埋头看着书,不发一言。
只是当其中一人去洗手间,或者餐厅,另一个一定也会一起,好像连体婴一样。别人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是兄弟,相亲相爱,尤其是傅雨,看他们这个样子,越发觉得般配了。
可实际上,两个人不过是彼此检视,谁也不让对方有机会跟傅雨独处。
七八个小时之后,抵达目的是第二天的凌晨3点多。
樊云早就在当地安排了接送的车子,出火车站就直接把他们一行五人送到了古墓区附近。
当地的负责人一看到樊云带队过去,立刻仪仗相迎。
“樊教授,你们可来了,再不到的话,我们都不敢守在这里了。”守护陵墓的村长以双手紧握着樊云的手,一副特别期盼他来这里的样子。
“怎么了?”
“屋里说吧。”村长带他们进了临时搭建的简易房里面。
烧了火炉和热水给他们取暖。
“周村长,到底怎么了?”
“这里晚上总是发出好像‘鬼哭’一样的声音,白天就没有。”周村长绘声绘色地说着,那个阴沉的表情足可以吓死人。
“怎么可能,是风声吧。”李美华缩了缩脖子,不太相信地说道,但是她的眼神却是带着惊恐之色的。
“是墓地里面呀,哪有什么风啊?你说有风,或者墓穴口有,那还像是风作怪。但是是里面啊,绝对不是风。”周村长说得咋咋唬唬,那个表情真的看着瘆人。
傅雨是不相信这些的,想了想说:“里面也可能有石缝之类的空隙,可以让风产生这种声音,别太在意。”
“姑娘,你是不知道,我们这里有胆子大的三个人进去了,结果一个失踪了,一个活着但是疯了,另一个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周村长越说越诡异,让人觉得温暖的室内,都透着一股阴沉沉的冷风,吹开了众人的每个毛孔。
“我们都没有到,你们怎么可以擅自进去?”樊云的脸色转沉,变得严肃起来,生气他们擅作主张,坏了规矩,搞不好还触发了机关了。
“就几个小兵,年轻不懂事,以为天不怕地不怕,想开开眼界看一看,结果就出事了。
“那个疯了的,现在怎么样了?”渡边龙介接着问道,“还有受伤的人,伤口是什么情况?”
“疯了的就风言风语,说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求饶了他的命。受伤的,医生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弄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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