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是皇后娘娘唯一的机会。”那女子从黑暗中走来,她踏着火光,仿佛天神一般走到她面前蹲下,“皇后娘娘既然那么不甘心,为什么不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赌一把呢?”
“赌一把……赌一把……”火光映着南唐皇后苍白的脸,有如鬼魅,她低着头想了许久,终于抬起头来,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看向那火光中若隐若现的容颜,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她伸手指向那边,“玉,玉玺……就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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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小苑。
寒冬的雪一阵比一阵下得紧。容月小苑中精巧的楼阁在雪中耸立着,犹如天上连绵成片的琼楼玉宇,很是好看。
早上沐浴过后,凤倾歌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雪景,一看就是半个时辰。
房中暖意熏面而来,侍女已经生起上好的银炭,整个房间暖意如春。凤倾歌听几个侍女在聊过年的事情,她心中一动,这才想起来快过年了。
侍女端来早膳,凤倾歌上前吃着,她才刚吃了几口,忽然外面一道身影闪过,凤倾歌眸光微动,她抬眸看去,却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似乎出现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凤倾歌微微蹙眉,她从榻上起身,伸手拿来披风披在身上,随后,她快步出了屋子,她脚步轻快,身影快得让人看不清楚,甚至留下了残影,而本人却已来到了阶下的庭院之中。
清晨的光华被云霾和冰雪遮了一半,淡淡地洒在庭中花树上,落了淡金色的光华。
花树摇曳,婆娑丽影让人眼花缭乱。
凤倾歌站定于其中一株下,伸出手来,从枝上拈下一根布帛之丝。
与上好丝缎的闪光不同,这根布丝非锦非缎,并不起眼。
凤倾歌缓缓地闭上眼睛,过了许久,等她睁开了眼,花影交错地映入眼底,仿佛有一道复杂的波光闪过,但下一瞬,便恢复了平静无波。
她低笑了一声,手指轻轻一放,那根布丝便随风而去,再也不见踪影。
她刚要转身回屋,却在回眸的时候,远远望见楼阁对面的飞桥上,一个男子正亲昵地扶着一个女子走过飞桥,朝着飞桥下方的暖亭走去。凤倾歌本也无心去打听容月小苑里其他人的事,她正打算回屋,却不想那一男一女转身进入暖阁的时候,她看到了他们二人的容颜。
女子是容新蝶,男子竟然是……
凤倾歌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她呆呆地看着两人亲昵地走进了暖亭中,只觉得脑子里嗡得一下,顿时一片空白。
男子竟然是……容瑾城?!
他昨天夜里和她缠绵悱恻,今日怎么和容新蝶在一起,而且还那么亲昵?
他告诉自己今日有事,不能陪她去见父亲,可是为什么,他口中的有事,竟然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倾歌呆呆地站在那里,身后的侍女唤了她好几声,她竟然也没有回过神来。
……
飞桥上,男子扶着容新蝶走进了暖亭,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下,颇为歉意道,“都是我不好,一不小心撞到了蝶妹妹,蝶妹妹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容新蝶看着那男子,撇了撇嘴,冷笑中带着说不出的鄙夷,“我当是谁,原来是岚哥哥,你没事儿穿着和城哥哥一模一样的衣服,你安的什么心!”
“瞧蝶妹妹这话说的,我不过是恰巧也有一身紫色的衣服,和城哥哥的款式有些像罢了,怎么倒成了居心叵测了?”男子含笑如春风,关切地问道,“蝶妹妹刚刚摔了一下,可曾伤到了哪儿?我现在去找大夫给你看看?”
容新蝶看着男子那和容瑾城有七八分像的面容,但却截然不同的气质,心中对他十分鄙夷,傲然道,“不必了!不过是摔了一下,没什么事情。倒是你,没事儿别打扮得和城哥哥一样,让人看着别扭。”
“那我以后一定注意。”男子赔笑着,他一双俊眸含笑看着眼前如火般明艳俏丽的容新蝶,眸中光芒闪动,“许久不见,蝶妹妹近来可好?”
“我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容新蝶冷哼了一声,“你今日来这里,是来找我爹的吗?”
“其实,我今日是来找蝶妹妹的。”男子笑着看着容新蝶。
“找我?”容新蝶一怔,不由地撩眼看他,似笑非笑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男子含笑道,“不久前听说蝶妹妹遗失了一个特别喜欢的珊瑚珠坠子,这不,我便命人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今天拿来给蝶妹妹瞧瞧,不知道蝶妹妹喜不喜欢?”
男子说着,修长的手一翻,一条珊瑚珠坠子就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中。
看着那坠子,容新蝶很是惊喜,她伸手要去他手中拿,可没想到她的手刚碰上那男子的手,忽地,那男子手掌一拢,将她的手牢牢握在了手中。
容新蝶只觉得他的手掌十分温热,她顿时一惊,猛地缩回。虽然这一握一缩很快,可是她的心还是漏跳了好几拍。
那男子笑吟吟地看着她,那双俊眸中眸光熠熠,隐约有着什么。
容新蝶的脸不由红了,她恼道,“容新岚,你不要脸!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打本小姐的主意!我……我要去告诉爹,看他不好好收拾你!”
容新蝶说完羞恼交加,头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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