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是一年的冬天。
今年的诺兰城气候异常,受到北面寒潮的侵袭,格外寒冷。夜里甚至飘了一夜的雪花。
诺兰城因为其地理位置的原因,属于亚热带气候,每年的冬天都很短暂,气温也不是很低。
只是今年似乎是一个例外。据说这是近几十年来唯一的一场大雪。
常年缺乏防寒防雪意识的居民在寒潮来临之前并没有意识到它的猛烈残酷,自然也就谈不上任何准备了。
一大早,云天跟小狐狸从窝棚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就已经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好冷啊。”云天哈了一口热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单薄的布料跟暖和完全不搭边,小狐狸虽然有厚厚的皮毛也依然显得颇为不适应。不过云天经常练习《易筋经》,所以体内气血旺盛,一段时间后便适应了寒冷的气温。
有窝棚,有小狐狸相互取暖,气血旺盛,所以云天对这场雪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地球和丹淅镇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的雪,身体机能足够适应寒冷。
不过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常年居住在诺兰城的人们徒然遭遇寒潮大雪,各种手忙脚乱加上意外损失就不难那么理解了。大户人家还好说,可能只是收入减少,有些甚至会兴奋,毕竟难得一场大雪可以赏雪景品香茗了;悲惨的只是那些小门小户特别是一些无家可归,孤苦伶仃的人们。
一路走过去,云天的心越来越凉,寒冷的夜里,街头露宿的人甚至没有醒来的机会,已经在睡梦之中被死神夺去生命。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云天听到了不断有人在哀嚎,在痛哭,因为他们的亲人在早上醒来变成了一具硬帮帮的尸体。其中不乏一些云天相熟的人。
“李大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您要保重身体啊,狗儿九泉之下也定然不愿意看到您这么伤心。”
云天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位被丈夫赶出家门膝下只有一个儿子的大娘。可以说,儿子就是她生存的信仰,这一刻,失去孩子不异于信仰坍塌。
这样的话一个清晨云天已经说了太多,不论科技怎样的发展,在天灾面前,总有很多人类很渺小,科技越是发展,他们就越是被文明抛弃。本来还有栖身之处的人房屋被大雪压塌,本身就居无定所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好一副众生苦难图。
云天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他个人的力量还很弱小,只能利用自己以前在地球上学习的一些急救知识来勉强为灾民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大面积的救灾行动只能是政府主导的,全民参与的。就如同他在地球上的那个国家在地震洪水面前所做的那样。所幸人类联盟的民政部门还不至于尸位素餐,广场上已经开始有秩序的发放食物和保暖衣物。一些大户人家也是踊跃参与,支起了熬药和熬粥的大锅。特别是白家,大锅面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店铺的伙计们正在努力的维持秩序。
白家大小姐白羽墨这几天心里颇为烦躁。东面的几个铺子这些日子以来经营状况每况愈下,已经有人对于她的做法颇有微词。
即便是寒潮来了,下了大雪,依然不能浇灭她心头的火。父亲重病以后,整个家族的重担便落在了她的肩头。几个叔叔一直对她很不服气,认为家族的重担怎么能够交到一个女娃娃手中。要不是父亲尚在人世,家里的供奉花爷爷又支持她。恐怕整个白家早就没有了她的立足之地。
她自幼便被人冠之以天才的名号,诺兰城里谁人不晓,白家的白羽墨七岁那年就用私房钱完成一笔购进购出,获利惊人。十岁开始,就开始接手家族商业,展露头角,表现令人惊艳。去年父亲病重,更是把家中事务全盘托付与她。
就是这样,惹怒了几个叔叔,他们叫嚣白家的家业不能交给外姓人,对她各种不满为难。
一想到这些,白羽墨就头疼万分,她有的是方法惩治自己的那几个叔叔,可是他们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啊。很难说,这次东面的几个铺子后面有没有他们的身影。真是鼠目寸光,只要挺过一段时期,白家便能彻底挤垮那些竞争对手,到时候低价收购,整个东区一条街都将是白家的,白家的商业触角可以延伸的更远。
不想这些了,白羽墨看着庭院里的雪,诺兰城难得见到这等雪景,不妨出去走走,权当散心。便喊了贴身侍女半月,两人略一收拾,女扮男装,轻车熟路的走向街头。
十里雪景,果然是银装素裹,美不胜收。只是越往城中去,白羽墨的眉毛就皱的越紧。这场大雪造成的灾害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尤其是对于贫民来说,触目惊心。
“小姐,他们好可怜啊。咱们帮帮他们吧。”侍女半月看的于心不忍,恻隐之心便动了,忍不住哀求自家小姐。
“没想到,一场大雪竟然如斯。回府之后,我就会吩咐下去,加大救灾物资的供应,帮助他们度过难关。”白羽墨挑挑眉毛,商人重利也重名,赈济灾民本来就是善事,还能为白家打下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白家的粥铺前。管事的并不在,只有一些伙计婆子忙前忙后,倒也井然有序。他们自然是没有见过白大小姐的尊容,更何况这一刻白大小姐小姐已经变成了白大公子。白羽墨也乐的如此,一番观察,很是满意。
这个管事的办事还算可以,有条不紊,倒是可以培养一下。白羽墨正在思考之中,突然排队领粥的队伍里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怎么的,大爷我喝完粥都不行。”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蛮横的说道。
白羽墨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走过去,什么人竟然敢在白家的地盘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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