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和白棠二人在萍泽神州上又观察了一段日子,也顺手救下了些凡人,将他们尽皆送入楚宁识海星图中的那颗星球,只是没有放在了另外一处,并没有直接安排到先前那颗星球上生活的人附近。
这期间她们去过一些萍泽神州上的所谓险地,当然,这个“险”是对于萍泽神州上的修真者而言,但她们二人都已到了元婴期,自是无惧那些危险,还从中发现了不少天材地宝,着实得了些好东西。
可惜,两人始终没能弄清楚那魔气的源头,也没从这里的修真者处得到哪里有魔域的消息,甚至连魔修都极少,即便有,她们亲自一寻就发现,这所谓的魔修其实并非魔修,而仅仅是以旁门左道修炼邪术的邪修。
眼看着一个月将要过去,仍是没什么头绪,楚宁最终只得无奈地进入混沌界,求上了凌云仙尊。
她想着,大概是修为和心境,乃至眼界的限制,以她之能发现不了这个时空的魔气蔓延是怎么回事,亦找不到其源头制止或消灭,若是凌云仙尊的话,应该能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吧?
得知了楚宁的请求,凌云仙尊自虚空出现于她面前,却没有立刻为她解惑,而是一挥手就与她一同出现在了现实世界。
两人出现在万丈高空,透过周围缭绕的云层俯视着下方的萍泽神州。
萍泽神州上有连绵苍山、平坦绿泽,大小灵脉分布其中,孕育了无数的灵物,有天材地宝,也有妖兽灵兽,更有……修真者!
“你看这灵树繁花,确是一处灵气渺渺的福地。”凌云仙尊一指下方道。
楚宁点头称是:“仙尊所言正是,若不是这片灵气充足的福地,也不会出现那些修真门派和修真家族,以及那为数众多的修真者。”
说到这里,她不禁想起了地球上的华国修真界。
如果……如果当年的地球有这萍泽神州上的修炼资源和灵气浓度,只怕修真界的发展会更好,亦不会凋敝到那般地步,那么多天资出众的人也能经由修炼走得更远,而不是进阶困难、资源匮乏。
凌云仙尊这时摇了摇头,能看到她模糊难辨的面目很明显地左右晃了晃:“可惜,这福地却要走向消亡了。”
楚宁闻言一惊,不禁转头紧盯着她:“仙尊何出此言?为何说这里要……要消亡了?”
凌云仙尊无情无绪的声音潺潺如水般响起:“楚宁,你可知,这世间万物诞生之时就注定了会如何?”
楚宁心中一冷,随即整个人都平静下来,甚至平静得近乎漠然:“我知道,世间万物诞生之时就注定会灭亡,因而,无论是人是物,是树是草,其实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毁灭!”
“不错,正是如此。”
“仙尊是想说,这个时空……也和世间万物一样,到了要走向灭亡的时候?”
“时空,同样是世间万物之一。”
“那……这时空生存着的生灵,都将随着时空的消亡而……毁灭?”楚宁这一句说的有些艰难,纵使心中明白必然如此,但到底有些不忍。
凌云仙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负手而立,凌空虚步朝前走了几步,但看似几步,实则她已带着楚宁瞬间千里,跨域了萍泽神州数千里的区域。
楚宁为这这等速度震撼不已,内心不由得生出自身渺小的感叹,暗自决定日后当更加努力地修炼,以此为榜样一点点地缩小差距。
“这里只是一个低级的修真文明时空,存在已有千百万年,这时空中一代又一代不知生生死死了多少人,亦不知轮回了多少生灵,构建它的力量逐渐被消磨耗损,法则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了疏漏和缺失,坍塌消亡只是时间问题,且看它能苟延残喘至几时。”
凌云仙尊说起这些时口吻清淡,仿佛谈及的只是吃饭喝水这样稀松平常的东西,根本不是涉及无数生灵存亡的大事。
楚宁心知她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前辈,这般看淡生死实属正常,但心中到底不忍,所以就有些接受无能了。
“你可是觉得本尊太过冷血?”凌云仙尊仿佛背后长着眼睛,轻而易举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便直言不讳说了出来,“待你活上千百万年,也就和本尊一样了。”
“仙尊,那……这个时空的魔气……是怎么回事?莫非就是时空坍塌前的预兆?就似大灾大难前必有动乱一般?”楚宁转移话题道,她心里明白凌云仙尊说的是对的,不过那也是她真能活那么多年以后的事了,而她如今只是一个元婴中期的修真者,也只活了一百岁左右,还做不到对一个时空的灭亡无动于衷,更做不到无视这时空中如此多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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