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福沛没有什么大碍后,年氏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在瞥见模样比福沛凄惨许多的弘历时,厌恶在眼中一闪而逝,“出什么事儿了,为什么打成这样?”
一听唐七说福沛与弘历又打起来了,她就急忙赶过来了,根本顾不得问详情,如今见福沛没事后,方问起这茬来。
弘历忍着脸上的痛答道:“三哥他……”
“本宫没问你!”年氏陡然打断弘历的话,目光一转,落在其中一名宗室子弟身上,“你来说,把事件事的前因后果都给本宫详细说一遍,不许有任何错漏。”
“是。”那名宗室子弟战战兢兢的答应一声,将弘昼不小心踩死了福沛的蛐蛐,福沛不依,上前争吵,言词激动之下与弘历动手厮打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他是福沛那一边的人,是以福沛乖戾嚣张的一面皆被轻描淡写,且连为何会出现蛐蛐的事也没有提及。
年氏的脸色在他歪曲的叙述下阴沉如水,与弘历有几分交情的宗室子弟皆对弘历报以同情的目光,但也仅止于此了,他们可不敢冒着得罪年贵妃母子的危险站出来。
另一边,裕嫔已经将哭泣不止的弘昼紧紧搂在怀中,柔声安慰道:“弘昼乖,额娘在这里,没事了,不哭了啊!”
弘昼实在是被吓坏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经历过种事,伏在裕嫔身上哭个不停。
“行了,有什么好哭的,没得惹人心烦。”年氏尖厉的声音像一根细针,狠狠钻进耳膜中。裕嫔脸色一变,将弘昼抱得更紧,不住安抚弘昼,让他停下莫要再哭了。
年氏命唐七扶起福沛至旁边坐下,然后冷冷盯着努力撑起身的弘历道:“你是熹妃的儿子,本宫原不该说你什么,但这次你实在太过份了。前次你动手打福沛,本宫念你年幼,已是不与你计较,岂料你不止不知悔改,反而还变本加历,实在可恼。既然你额娘不会教你,那本宫今日就代她好好教教你。”
弘历仰头盯着年氏,眸中有幽微的冷意,他一直都知道年贵妃不喜欢自己,所以对她一上来就斥责自己的话并不意外,但不意外并不代表着他就会听之任之,“是三哥先动手打人,我不过是自卫罢了。还有,额娘将我教导的很好,不劳贵妃娘娘费心。”
“还在那里撒谎顶嘴!”年贵妃目光狠得像要噬人一般,强行忍住了要挥掌掴去的冲动。熹妃已经回来了,她不能不顾忌着些。
就在这个时候,弘昼突然从裕嫔怀里挣脱出来,用力抹干脸上的眼泪道:“四哥没有撒谎,确实是三哥先动手。”
“弘昼!”裕嫔大惊失色,连忙拉了他道:“你一个小孩子在这里胡说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住嘴!”
向来听话的弘昼这一次却没有答应,反而道:“儿臣没有胡说,是三哥他自己趁着朱师傅出去的功夫与人斗蛐蛐,结果朱师傅回来他藏不及,不小心将蛐蛐掉在了地上,被儿臣不慎踩到了,他恼羞成怒要打儿臣,亏得四哥挡在儿臣。”说到这里,他用力扯着裕嫔的衣袖哀求道:“额娘,四哥是为了保护儿臣才与三哥打起来的,你一定要帮四哥。”
裕嫔面露为难之色,她晓得弘昼必然不会撒谎骗自己,可年氏是贵妃,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嫔,如何帮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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