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连试四次,银杯都无一例外的变黑,而弘晟青黑的脸色因不断放血中而惨上了一丝惨白之色。
有宫人端上椅子来,胤禛瞧也不瞧,只一昧盯着太医手中的动作,在第五次依然变黑后,胤禛忍不住道:“到底怎么样了?”
齐太医抹了把额上急出的汗,惶恐地道:“微臣已经将最能解毒的几种草药一一混合,可是对三阿哥体内的毒全然无效,此毒诡异至极,这一时半会儿只怕无法解开。”
年氏看着不断从弘晟指尖留出的血,早就心痛的不得了,只是为了求治弘晟,才强行忍耐,如今听得齐太医这话,哪里还忍得住,怒喝道:“说能求弘晟的人是你,现在说没办法的人也是你。姓齐的,你是在戏弄皇上与本宫吗?”
齐太医慌忙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还是温如倾劝道:“娘娘暂息雷霆之怒,三阿哥中毒,咱们所有人都忧急如焚,臣妾相信齐太医他们已经尽力了,只是还需要时间,您再耐心一些,也许下一次就成功了。”
因为温如言的关系,年氏素来讨厌温如倾,眼下对她的话自是半点也听不进去,冷哼道:“你说得轻巧,没看到弘晟流出来的血吗,再这样下去,就算毒解了,弘晟也得流血而亡。”
胤禛皱一皱眉头,瞥了一眼满脸委屈的温如倾,不悦地道:“素言,如倾并非这个意思,她也是一番好心。”
“可臣妾说得也是实情,皇上,不能再由着太医放血了,弘晟……弘晟他都快撑不住了。”年氏忍不住哀哀哭了起来,母子连心,看着弘晟痛苦的样子,她宁可受苦的那人是自己。
胤禛重重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好,抬步走到床边,只见弘晟双眼微开,眼珠子在里面无力地转动着。他似乎看到了胤禛,紫黑色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眼睛也睁得更大了一些。
胤禛见状,连忙走得更近一些,“弘晟,皇阿玛在这里,你忍着些啊,齐太医是国手,他一定会有办法救你。”
弘晟费力地蠕动着嘴唇,似想说什么,但声音太轻,胤禛将耳朵附在他唇边听了许久方才听清楚,只有一个字――痛。
随着这个字,弘晟眼角无声地流下一滴泪,这个样子看得胤禛心痛不已,抚去他眼角的泪痕,令他感到惊奇的是,手指在碰到弘晟的眼泪时,竟有一种刺痛感,他原先只道是错觉,但手指持续传来的痛意让他意识到这是真的。
胤禛连忙将此事说与齐太医听,齐太医亦是一脸惊讶,过来仔细察看,随后又沾了点未干的泪水放在嘴里。然,刚一碰到舌头,便感觉到犹如火烧一样的疼,且有不住蔓延的趋势,他顾不得说话,用力吐着口水,见到桌上有未喝完的茶,赶紧拿过来漱口,连漱了好几口后才感觉好些,但当其他太医看他口腔的时候,惊愕的发现,齐太医舌头破了好大一块皮。
“好烈的毒性。”齐太医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定了定神,他赶紧对胤禛道:“请皇上与娘娘赶紧离开此地,三阿哥体内的毒性太过强烈,令三阿哥的眼泪也带上了毒,刚才微臣只是浅尝了一下就差点中毒,且带有腐蚀性,这种毒微臣从来没见过,所以微臣不敢保证三阿哥的皮肤与呼吸是否同样有毒,若真这样的话,皇上与娘娘继续待在这里,难保不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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