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墨细声道:“主子消消气,二阿哥虽说蠢钝了些,但总算对主子还有几分孝心,不算毫无可取之处。”
那拉氏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小宁子眼珠子一转,大着胆子道:“恕奴才说句实话,二阿哥越蠢,对主子来说就越是一件好事。”
那拉氏有些好奇地盯了他道:“此话怎讲?”
小宁子微微一笑道:“因为只有这样,二阿哥才离不开主子,事事都要主子替他拿主意。”
他的话令那拉氏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走到插着素心蜡梅的花瓶前,抬手自梅枝上摘下一朵色泽纯黄的梅花,将之紧紧捏在掌中,待得松开时,刚刚还盛放的花朵已经不成样子。
同样的夜色下,凌若早已用过晚膳,正坐在屋中看书,水秀安静站在她身后,屋中燃着香,飘渺的白烟自素银镂空的香炉中飘出,淡散于空气中,是素有静心凝神之效的沉木香,在这样清浅的香气中,凌若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事?”
“主子,皇后宣了二阿哥入宫,眼下二阿哥刚刚离去。”杨海垂手恭谨的说着,之后又道:“依奴才猜测,这么突然传二阿哥入宫,应该是为了主子让奴才传出去的事。”
“皇后终归还是按捺不住了。”凌若合起书卷,起身走到香炉边,手轻轻一扇,刚飘出来的白烟顿时被扇得无影无踪。
“主子,皇后向来擅用手段,二阿哥又一向听她的话,只怕这会儿功夫,已经被皇后给说服了。”这般说着,杨海有些忧心地道:“恕奴才直言,这样一来,岂非变相的帮了皇后?”
凌若揭开雕成兽首的银盖,舀了一勺香料添在炉中,如此一来,屋中的香气顿时又浓了几分,只听她道:“放心吧,二阿子性子不够果决,耳根子又软,就算现在听了皇后的话,之后被人在耳边鼓吹几句,又会故态复萌了。皇后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他,一转眼又变成原样,你说皇后会怎么样?”
水秀在旁边插嘴道:“若换了奴婢是皇后,肯定会很生气。”
凌若微微一笑,将盖子放回到香炉上,看着丝丝缕缕的白烟,怡然道:“她越生气,面对二阿哥时就会越忍不住脾气,如此一来,两者之间的矛盾也会愈演愈烈!”
经她这么一解释,杨海顿时明白过来,脸上亦带了一丝笑容,“主子高明,令奴才佩服不已。早知这样,奴才之前跟孙墨说的时候,就该说得严重一些。”
“凡事过犹不及,实话实话说可以了,否则反倒会让皇后疑心。”说到这里,凌若记起一事来,吩咐道:“你去将三福叫来,本宫有话与他说。”
待瘸了一条腿的三福进来后,凌若道:“你这段时间不要与迎春有任何联系,更不要去打探她事情办没办成。”
三福神色一紧,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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