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福没有那么用力地挣脱,水秀赶紧继续劝道:“福公公,皇后诡计多端,主子设下这样精密的安排都被她躲过去了,你现在过去,无疑是飞蛾投火,枉送性命,我相信翡翠在天之灵,绝不希望看到你枉死!”
“翡翠……”三福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眸中听红意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悲伤,他好恨,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看着迎春陷入危险;看着皇后逃过一劫!
“现在的隐忍,是为了将来更好的报复。”水秀郑而重之地在三福耳边说出这句话,希望他可以听进去,不要因仇恨冲动而送了性命。也亏得此时胤禛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迎春身上,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片刻后,三福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冲动的。”
“你能这样想最好。”水秀轻吁了一口气,不过她还是谨慎地拉着三福的手臂不曾放开,唯恐他一会儿又想不开。
且说迎春那边,在那拉氏说完那些话后,迎春激动地叫道:“你身为皇后却无一句实言,不觉得羞愧吗?母仪天下?呵!”她摇头,脸上尽是讽刺的笑容,“也许你以前端庄贤淑,但现在绝对不是,恰恰相反,你是整个后宫中最恶毒最残忍的女人!”抛开性命的忧惧,再无任何可让她顾忌的事,每一字每一词皆如刺箭一样直戳那拉氏心脏,不断挑战着她忍耐的极限。
那拉氏知道,不能再由着她说下去了,否则胤禛早晚会起疑,“你说本宫恶毒是吗?那本宫为何要帮藏红草帮谦贵人保住这个胎?如你所言,用红花落她的胎岂非更好?”
这句话问得迎春哑口无言,她若是将实话说出来,那拉氏会否有事尚且不知,但凌若与三福是绝对逃不过去的,所以她绝对不能说。
那拉氏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在心底里冷笑一声,面上则继续义正辞言地道:“无话可说了是吗?因为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你在故意冤枉本宫,本宫不知你为何不顾多年的主仆情份百般诬陷本宫,但本宫真得很痛心。迎春啊迎春,你为何会变成这样,究竟本宫错待了你什么,让你这样怀恨在心。难道就因为翡翠死后,本宫没有让你坐上翡翠的位置,成为坤宁宫的管事姑姑吗?可事实上,你拥有的权力与管事姑姑毫无区别,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坤宁宫那么多宫人皆为你使唤,连小宁子和孙墨他们都不例外。”
小宁子乖觉得很,一听这话立时就知道那拉氏心里的意思,在一旁委屈做低地道:“是啊,迎春姑姑,向来都是您说往东,奴才绝不敢往西,就算您扣了奴才的月钱,奴才也权当是孝敬您的,没有一句怨言。您要是心里对奴才们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就是,何必将气撒到主子身上,构出那些虚假的事儿,陷主子于不义之地。”
见他在那里颠倒黑白,迎春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胡说,事实根本不是如此!”
相较于迎春的生气,凌若更多的是忌惮,就在刚才,那拉氏不动声色的将脏水泼到了迎春身上,让人觉得她是因为没有成为坤宁宫的管事姑姑,从而怀恨在心,伺机报复那拉氏。
那拉氏深谙权谋之道,晓得怎样才可以尽量撇清身上的可疑,然后令自己顺理成章的站在清白无辜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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