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不解地道:“可太医明明都说了,那个不是红花啊!”
刘氏睨了她一眼道:“迎春身上的不是红花,不代表就真的没有红花,凡事不可看表面,更不能人云亦云,得自己好好动脑子。”刘氏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小产是因为有人在沐浴用的水里下了红花,不过是何人所下还有待斟酌,一时断定不了。
皇后无疑是最可疑的那一个,但如果真是她,又怎么将堕胎的红花变成了安胎的藏红草?若能想通这一点,那么所有谜团都可以迎刃而解。
且不提刘氏在那里思索疑惑,那拉氏在回到方壶胜境后,挥退宫人,只留小宁子与迎春二人在屋中。
屋里烧着地龙,虽是严冬却温暖如春,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小宁子扶着那拉氏在正中坐下后,走下来用力一掌掴在迎春脸上,尖声喝道:“你居然敢背叛主子,实在罪该万死!”
迎春被他打得头偏向了一边,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她这个样子令小宁子更加不悦,抬手待要再次掴去,耳边响起那拉氏的声音,“谁许你打她的?”
小宁子从她这句话中听出了不悦,赶紧转过身讨好地道:“奴才只是想替主子教训这个狼心狗肺的奴才。”
“多事!”那拉氏轻斥一句,低头看着掌中的暖手炉,护甲在手炉上划过,在刺耳的声音中,手炉表面多了几道深深的划痕,于此同时,那拉氏的声音再次响起,“迎春,你很有本事也很有能耐,连本宫都忍不住佩服你。”
“你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想杀便杀吧,左右我也没想过还能活。”迎春抬起头,那双眼里盈满了害怕,但她并没有任何求饶,不是不想生,而是晓得以那拉氏的性子,不论怎么求饶都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那拉氏盯着她半晌,忽地拍起手来,唇边更逸出一丝笑容,“好,有胆色,连死都不怕,迎春,你可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说到此处,她起身走到迎春身前,在四目相望中,抬手将迎春散落在颊边的碎发捋到耳后,轻言道:“迎春,只要你肯告诉本宫是谁指使你陷害本宫,本宫就饶过你一条性命,甚至还可以放你出宫,让你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迎春怀疑地盯着她道:“你会这么好心?”
见迎春有所动心,那拉氏脸上浮起一缕笑意,手上的动作越发温柔,护甲在迎春不再年轻的脸上抚过,“自然,本宫虽然有时候狠厉一些,但你终归是跟在本宫身边多年的老人,本宫也不想赶尽杀绝。瞧瞧,这脸都被打红了,待会儿赶紧去敷药,否则晚上非得肿起来不可。小宁子也真是的,都在一个宫里做事,怎可下这么重的手。”
小宁子在一旁满心委屈,不明白那拉氏为何要待迎春这么客气,就算是想问到幕后主使者,也该严刑逼供才是。
“如何,想好了吗?”那拉氏的声音温柔如池中春水,令人如置身于阳春三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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