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骇然大惊,没想到在事情快要尘埃落定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雨姗来,将所有罪名都扛到身上,若是真让雨姗扛下这个罪名,那舒穆禄氏便可以死里逃生,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不行,她绝不可以坐视这种事发生,雨姗不是她的目标,舒穆禄氏才是。
想到这里,她拦在雨姗跟前怒斥道:“胡言乱语,你一个小宫女与本宫有什么化不了的过节,以致要害七阿哥来泄愤,依本宫看,你根本就是想替你家主子顶罪!”
雨姗整个人都在颤抖,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看得出她很害怕,但是她却强撑着道:“奴婢没有,真的是奴婢所为。”
“还在胡言!”见她一直将事情揽在身上,刘氏越发愤怒,忍着一掌掴过去的冲动道:“皇上岂是你可以随意糊弄的。”
“奴婢没有!”雨姗不敢抬头与她对视,只是一味说着皆是自己所为,与舒穆禄氏无关的事。
瓜尔佳氏微微摇头,轻声道:“今日这事,真可算是一波三折,也不晓得最后到底会是什么样。”
舒穆禄氏已经清楚雨姗想要做什么,她不忍心,但不忍心又能如何,去劝雨姗不要这样吗?那她就会死,她不能死,她要活着向这些害自己的人报仇,所以……对不起,雨姗。
在她旁边的如柳已然满脸是泪,她刚才想过,若皇上真的赐死主子,她就替主子担下这死罪,没想到最后却是雨姗先一步站了出来。
她不想雨姗死,可是这时候,她已经不能再代雨姗认下这罪了,否则所有人都会看出她们是故意担下这罪。一旦连皇上都这样认为了,那么就算她们两人都死了也救不了主子,只会白白牺牲。
许久,胤禛终于开口道:“润玉你先退开,听她怎么说。”
面对胤禛的话,刘氏不敢违背,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一旁,不过双眼仍死死盯着雨姗,随时准备反驳她的话。
见刘氏退开,不等胤禛再次发问,雨姗已经颤声道:“启禀皇上,主子一直让奴婢与奶娘管着七阿哥,奴婢心中不满,说过好几次,但主子始终不肯改主意,奴婢心里所愤,就把气撒在七阿哥身上,趁着奶娘不注意偷偷掐七阿哥。刚才谦嫔娘娘责骂了奴婢几句,奴婢一时气不过,就在她走后趁奶娘不注意偷偷掐七阿哥的脖子。奴婢本来只是想让七阿哥吃点苦头,没想到太过用劲,掐死了七阿哥。”
要说出这些话,对雨姗来说无比艰难,因为一旦说出口,她就难逃死罪,可是她不说,不止主子会死,她与如柳都不会有好日子过。要救主子与如柳,便只有这个法子,再说这件事皆是因她而起,若她能再仔细谨慎一点,就不会让刘氏有可乘之机。
刘氏迭声冷笑道:“这谎撒得可真动听,跟真的一样!”说到此处,声音骤然一尖,指着雨姗的鼻子道:“你区区一个宫女,哪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若真是这样,为何刚才不说,非得等要定罪了,突然冒出来,分明不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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