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摊开手掌,掌心是一张纸,正是当初弘时夹在锦盒中给她的那一张,除了换洗衣裳之外,她唯一从宫里带来的,就只有这张纸。不知为何,每次看到纸上那八个字,她都觉得特别温暖。这是她入宫之后,第一次那么真切感觉到的温暖。
只可惜,她与二阿哥命途相殊,彼此之间,只剩下相念……
紫容走过来道:“主子,不早了,去歇着吧。”
“我还不想睡,扶我去大殿,我想再为谨妃娘娘祈福。”虽然徐氏很快将手中的纸收了起来,但紫容一直跟在她身边,又哪会不知道,轻叹了一口气,道:“主子,那张纸您还想看到何时?”
“我……”紫容的话令徐氏有些慌张,别过脸道:“我不过是随便看看罢了。”
“你前前后后已经看了不下百遍了,主子,他是二阿哥,而您是贵人,您与他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若是强行,只会害了您。”
徐氏回头看着紫容道:“我知道,所以我从不强行。”
“既然如此,您又如何再留着这张纸,如今是在慧安寺,一切还好说,待一个月后回到宫中,让人看到这张脸,事情就麻烦了;之前中毒的事,您难道忘了,宫里人心叵测,哪怕您处处与人为善,依然有人想要您的命。”
紫容的话犹如一把锤子,一下接一下地敲打在徐氏的心口,令她闷得难受。
徐氏知道紫容说的没错,她与弘时是不可能的,可要她就这么将纸扔了,实在舍不得,毕竟这是她唯一的一点温暖。
“主子,您还在想什么,难道真想等出了事再后悔吗?当断不断,反受其害!”紫容的一再劝说终于令徐氏狠下心肠,用力将手中的纸条撕破,掷向空中。
破碎的纸片在半空中飞舞,犹如一群迷失的蝴蝶,但徐氏与弘时之间,并没有随着这张纸的破碎而结束,恰恰相反,一切皆才开始……
第二日,英格看着底下人搜集回来关于慧安寺与徐氏的情况,在仔细思索过后,他下令暗鹰,让他今夜带几个暗卫去慧安寺,扮成江洋大盗,烧杀抢掠,借此掩饰,杀了在那里祈福的徐氏,且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弘时知道,哪怕他事后怀疑追问,也绝对不能吐露一个字。
就在英格下令的时候,弘历得凌若传召,前往承乾宫,就在前一日,他再一次接到弘昼从浙江寄来信,借着上一次的杀鸡敬猴,形势已经得到控制,虽然还有一些富户不同意新政,但数量只占到两三成,勉强能够达到胤禛的要求。而在这件事情上,全部是李卫出面,弘昼并没有过多暴露。算起来,李卫已经将事情俱折上奏,若没有意外,应该就快要回京了。
在入了承乾宫后,看到凌若正在与三福说话,弘历拍袖跪下道:“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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