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佳氏含笑道:“内务府怎敢怠慢,是贵妃娘娘下令这个冬天都不生炭取暖。”
瑕月听得一阵糊涂,“这是为何?又不生炭又不烧地龙,万一要是冻出病来可怎么办?”
凌若淡然道:“哪里有这么娇贵,若真是冷,多穿几件衣裳也就是了,虽说棉衣送过去了,但这两场仗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银子更不知道要多几何,本宫做不了什么,只能尽量省一些用度。”
瑕月一脸感动地道:“额娘实在用心良苦,儿臣回去后立刻就与嫡福晋说去,看府中能不能也尽量少一些用度。”
凌若颔首道:“你有这份心思,还知道与明玉商量着办,自是好的,看来本宫上次那番话,你倒是真记在心里了。”
瑕月恭敬地低头道:“额娘教诲,儿臣从不敢忘,儿臣只盼以后可以多一些机会聆听额娘教诲。”
凌若笑一笑道:“你一向聪慧伶俐,并不需要本宫多教什么,再说要说的,在上一次已经全部都说了。”不等瑕月再开口,她已是道:“好了,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一直到退出承乾宫,瑕月都保持着恭敬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一直到登上候在宫外的马车,方才幽幽一叹。
阿罗奇怪地道:“格格,怎么了?”
瑕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你觉得今日熹贵妃待我如何?”
阿罗有些兴奋地道:“说不上好,但看着比上一次客气了许多,想来应该是主子劝说京城各大府邸一起帮着缝制棉衣的事打动了熹贵妃,这对主子来说,可是一件好事,假以时日,熹贵妃一定会……”
瑕月打断她的话道:“不会的,她永远不会对我改观,哪怕我做的再好再出色,在她心中也是比不过富察明玉的。”
阿罗连忙道:“怎么了,熹贵妃的态度明明就有所改变了,格格您别总想不好的事。”
瑕月冷笑道:“不是我多想,而是事实,刚才她让我离开前,说过‘该说的上次都说了’,这句话你也听到了。”
阿罗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道:“是啊,但这似乎没什么问题。”
瑕月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道:“好好做你的侧福晋,本宫也不会亏待了你,但若还有什么别的心思,本宫劝你还是趁早忘了的好。这是她上次说过的话,这次同样还是那个意思。”说到此处,瑕月忍不住激动起来,尖声道:“也就是说,在她心里,我只能是一个侧福晋,一辈子都只能比人低一头。为了得到今日的地位,我出卖了阿玛;讨好她,我拉下脸挨家挨户去求那些人,让他们帮着一起缝制冬衣,说的喉咙都哑了,结果就得到一个封号一柄玉如意;富察明玉呢,她什么都不用做,却可以稳稳做着嫡福晋的位置,不公平,这个世道太不公平。”
阿罗心疼地道:“格格,奴婢知道您受了许多委屈,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还是别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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