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瑕月离开慈宁宫后,一路未言,待得踏进延禧宫后,阿罗一边替瑕月解下披风一边小声道:“主子,太后刚才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奴婢觉得,太后仿佛是在试探您?”
瑕月凉声笑道:“原本就是试探,本宫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她对本宫还是不放心得紧。也难怪,谁让本宫那位好姑姑,几次险些要了她与皇上的性命。”
阿罗轻叹了口气,道:“太后这样处处疑心主子,往后的路,奴婢想着就觉得艰难。”
瑕月接过齐宽递来的茶抿了一口气,淡淡道:“再艰难也得走下去,因为本宫身后已经没有路了,而是万丈悬崖。”
“若是没有当初那些事该有多好。”阿罗低低喃语了一句,旋即道:“主子,您今日还去长康右门吗?今日下雪,二阿哥怕是不会去喂猫了。”
瑕月想想也是,点一点头,转而对一直候在旁边的齐宽道:“纯嫔那里怎么样了,可有动静?”
“回主子的话,纯嫔一直深居简出,奴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若非要说什么可疑的,就是慧妃被许以协理六宫之权时,纯嫔曾亲去道贺。”
知春在一旁道:“奴婢记得,那一日除了主子之外,其他人都去了,纯嫔过去道贺,单从情理上看,并没有什么不对。”
“也就是说,没什么可疑的了。”瑕月蹙眉道:“若当初跟踪本宫的人,真是纯嫔所派,那她的狐狸尾巴,藏得可真够深的,潜邸数年,本宫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齐宽恭身道:“主子放心,奴才会继续盯着翊坤宫。”
瑕月想一想道:“还是算了,你毕竟是本宫的人,经常在翊坤宫外徘徊,容易惹人疑心,往后再寻机会吧。”
齐宽连忙道:“主子放心,奴才并不是自己盯着。”
瑕月神色当即一冷,盯着齐宽寒声道:“你将事情交给别人去办?忘了当初本宫是怎么叮嘱你们几个的吗?还是说你根本就将本宫的话当成耳边风。”
齐宽连忙跪下道:“主子息怒,主子交待的事奴才万万不敢忘。”
瑕月冷哼一声道:“既没有忘,为何要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别人去做,万一泄露出去,齐宽,你担当得起吗?”
齐宽连连摇头道:“奴才绝对没有泄露一个字,奴才是用其他说法,哄别人帮奴才盯着翊坤宫。之所以如此,不是因为奴才偷懒,而是像主子刚才说的,奴才毕竟是延禧宫的人,经常在翊坤宫外逗留,就算奴才藏的再小心,也总是会被人发现的。但,若是一个原本就负责洒扫翊坤宫附近宫道的人,那就不会遭任何人疑心了。”
瑕月面色稍霁,“你都是怎么与那宫人说的?”
听得这话,齐宽竟是脸颊一红,嗫嗫地道:“奴才与他说……说……奴才喜欢莺儿,若是……莺儿出了翊坤宫,就让他悄悄跟着,看会去哪里,然后再来告诉奴才。奴才想莺儿是纯嫔从潜邸带进来的丫头,最是贴心,若是出去,肯定会带着她,若有什么事,也必会先交待莺儿去办,所以……”他话还没说完,阿罗与知春已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令齐宽越发涨红了脸,急急说完后面的话,“所以奴才就使了这么一个办法,未曾事先向主子禀明,还请主子恕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