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宽神色一惊,道:“主子,恕奴才直言,现在动手,会否太匆忙了一些?”
瑕月轻声道:“本宫知道你的担心,但拖得越久,对阿罗越不利,以彩绫的性子,她在本宫这里吃了亏,一定会把气撒在阿罗身上,阿罗为本宫忍辱负重,本宫岂能眼睁睁看她受委屈而不管。”待得齐宽点头后,她又叮嘱道:“你待会儿过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让碧琳馆的其他人发现了,若实在见不到,咱们就等下一次。”
“奴才省得。”齐宽行了一礼后快步离去,没入茫茫飞雪之中,至于瑕月则由知春扶着进去沐浴更衣,待到一切收拾停当时,齐宽亦回来了,顾不得拍去身上的雪,激动地道:“主子,奴才已经与阿罗说好了,她会照着计划行事。”不等瑕月询问,又补充道:“您放心,奴才让一个相熟的内务府太监找阿罗出来,他们应该不会疑心的。至于王九,您也不用担心,他与奴才一向要好,而且嘴巴也牢,从来没有传过是非。”
瑕月神色凝重地点头,道:“准备肩舆,知春,你把炖好的燕窝带上,扶本宫去养心殿。”
一路踏雪而行,沿途不断看到宫人燃起以铜丝相护的路灯,那些宫人看到瑕月肩舆过来,皆无声跪下,待得肩舆走的不见踪影后方才起身。
在离养心殿还有十数丈远的时候,齐宽示意肩舆的太监停下,随后极尽目力往前张望了一阵,道:“主子,奴才没看到绫常在,想必是还没有过来,要不然咱们在这里先等一下,否则到了养心殿而不进去,怕是会惹人疑心。”
“也好,就在这里等着吧,另外,把灯都给熄了。”此时天色已暗,再加上她们所处的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只要熄了灯就不怕被人发现。
如此等了约摸一刻钟后,一直在留意四周动静的齐宽看到左后方有一点烛光缓缓靠近,在夜色中极为明显。他精神一振,轻声道:“主子,有人来了,但奴才看不清是不是绫常在,是否再等一会儿?”
瑕月思索片刻,果断地道:“把灯点起来吧,咱们过去,记着,别走太快了。”
齐宽低头答应,随后与知春两人一起点亮手中的灯盏,慢慢往养心殿走去,随着养心殿轮廓的逐渐清晰,身后的脚步声亦越来越近。
彩绫盯着前面的肩舆,疑惑地道:“这是哪宫的肩舆,怎么这时候来养心殿。”
阿罗仔细瞅了一眼,道:“主子,奴婢看肩舆旁边那个人好象是齐宽,很可能是延禧宫那位。”
一听这话,彩绫精心装扮的脸立时拉了下来,冷声道:“她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说皇上传口喻,命我来这里侍候圣驾吗?”
阿罗委屈地道:“五公公确实是这么与奴婢说的,至于娴妃娘娘,应该是自己过来的。”
彩绫气恼地脱口道:“这个狐媚子,连着侍寝那么多天还不够吗?”
阿罗慌张地道:“主子您小声一些,别让娴妃娘娘听到,否则她一定会揪着这件事不放的。”
“怕什么,她本就是个狐媚子。”虽然话说的硬气,声音却是放低了一些,显然她其实心里也发虚。
“那现在怎么办,咱们回去吗?”阿罗话音刚落,就被彩绫狠狠瞪了一眼,厉声道:“回去做什么,皇上口喻亲传,命我来此侍候,该回去的人应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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