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面色不善地盯着她道:“依你之意,难道要让永琮枉死吗?”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皇上这样相信娴贵妃,又亲自为她做证,明摆着是要保她,继续下去,只会对您越发不利,这件事……还是慢慢再图谋吧。”事实上,说出这番话,魏静萱心中亦是万般不愿,但弘历一口咬定,去的那一日,瑕月没有碰过永琮,实在很难再想定她的罪。
真是奇怪,事情怎么会这样凑巧,偏偏是在这一日,那拉瑕月咳嗽不能抱永琮,若非如此,弘历也不会这样相信她。
魏静萱越想越觉得不是巧合,而是那拉瑕月事先知道她们要利用七阿哥加害她,所以刻意避开。知春,一定是知春告诉她的,该死的,自己那番话竟然真的没有唬住知春,被她坏了好事!
魏静萱缓缓压下恨意,对紧咬着唇一言不发的明玉道:“主子,您就听奴婢一句劝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做了这样的恶事,老天爷一定会收拾她的!”
明玉冷笑道:“如果老天爷会收拾,就不会让她活到今日了;本宫刚刚想起来了,遭她加害的孩子并不是两个,而是三个,还有一个没有出世的孩子;三子之痛,不共戴天,本宫定要她以性命偿还。”
“会的,一定会有机会的,但是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魏静萱叹了口气,道:“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但咱们没有证据,再难受也只能忍。”
明玉什么也没说,只是艰难地点头,她恨极了瑕月,却不知道,真正该恨的人,就在她身边;等到她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且说弘历那边,在回到养心殿后,他除了吩咐四喜去坤宁宫传口喻禁了明玉的足之外,就再没有说过话,只是盯着窗外纷飞的细雪,小五怕弘历冻着,想要上前关窗,却被瑕月拦住,朝他微微摇头。
雪花不时从窗外飞进来,冷得让人发抖,弘历却对此毫无所觉,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天色由明转暗,渐渐被夜色所笼罩,因为下雪的关系,夜空中看不到明月与星辰,除了灯烛的光芒之外,便是黑漆漆一片,那种黑……让人感觉只要走进里面,就会什么都看不到!
“啊欠!”瑕月打喷嚏的声音将弘历从沉思中惊醒,回过身来道:“怎么了,很冷吗?”
瑕月拭一拭鼻翼,温言道:“臣妾没事,皇上不必理会臣妾。”
弘历看了一眼天色,意外地道:“想不到已经这么晚了,朕还以为才一会儿功夫呢。”说着,他命小五将窗子关了起来。
瑕月走到他身边,将手放在他胸口,柔声道:“这里……现在舒服一些了吗?”
弘历拉下她的手,摇头道:“朕没事,而且……这句话好像该是朕问你,皇后今日这样过份的对你,朕……真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他叹了口气,道:“朕一次次的以为她变了,但其实,她一点都没有变过,固执,偏执,一直无法抛开对你的偏见,只要一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认定与你有关,这段日子,没少让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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