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点头道:“是啊,钟大哥已经去了快一天了,按理来说,早就该到行宫了,怎么一直不见回来。”
“想是第一次去,寻不到路,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指不定等会儿就回来了,你不要太着急。”这般说着,那个妇人将碗放到弘昼手中,道:“我做了南瓜粥,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弘昼感激地道:“多谢钟大嫂,这几日真是麻烦你们了。”
妇人笑道:“别说这样的话,不过是煮几碗姜茶,多弄些饭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对了,你……”她好奇地道:“当真是王爷吗?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的?”
因为送信之故,弘昼之前就与他们说了自己的身份,所以这会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点头道:“是,我乃当朝和亲王,此次被皇上南巡,岂知行宫之中混入天地会乱党,弄得行宫大乱,皇后与皇贵妃还被他们扶持至河边。”
“你与你夫人就是在那个时候落水的?”对于妇人而言,不论是皇上还是皇后,离她都是无比遥远的,在弘昼之前,她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扬州知府祟德,弘昼所说的一切,对她来言,犹如故事一般。
弘昼惊讶地道:“我夫人?”
妇人笑言道:“是啊,就是与你一起落水的那位姑娘,虽然你不说,但你一醒来就问她的情况,这般关心,不是夫人还会是谁。”
弘昼神色一黯,曾经……瑕月确实有机会成为他的夫人,可惜,当时她受英格之命,一定要嫁给弘历。
弘昼摇头抛开这些思绪,道:“钟大嫂当真猜错了,她并不是我的夫人,还有,往后这样的话万万不要再说了,知道吗?”
待得妇人答应后,弘昼又道:“对了,她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
妇人叹了口气道:“还是与之前一样,昏迷不醒,我刚端了南瓜粥过去,一口都喂不进呢,真是叫人担心,偏偏咱们这小地方,没什么好大夫。”
弘昼心头发沉,道:“我想去看看她。”
妇人连忙道:“你自己也没好呢,还是好生在床上歇着吧,姑娘那里有我照看着就行了,再说,就像你说的,只要我家那口子见到皇帝大老爷,自然就能把你们接回去治病了。”
“我没事。”这般说着,弘昼强行从床上坐了起来,见他这样执拗,妇人也没办法,只得扶着他来到瑕月所在的屋子。
自从被救上来后,瑕月一直在发烧昏迷,浑身烫得惊人,敷在额上的面巾往往没过多久就变温了;这些日子,除了几口水之外,就再没吃过东西,脸颊都瘦得凹了进去。
妇人一边重新绞了面巾一边道:“希望今儿个就能请大夫来看,否则再这样烧下去,人都要烧坏了,唉,真是可怜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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