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知道她对自己还有戒心,未说什么,只道:“本宫刚才在皇贵妃那里见了颖嫔,她的腹部瞧着比舒嫔可是大多了,皇上为了保龙胎安稳,特许她在临盆之前改穿平底绣鞋,本宫若没记错的话,颖嫔是第一个得此殊荣之人,依此看下去,恐怕待得临盆之后,颖嫔就要变成颖妃了。”
叶赫那拉氏用力绞着手中的帕子,勉强笑道:“是吗?那可真是要恭喜颖嫔了。”
愉妃深深看了她一眼,将茶盏递给她,轻叹道:“你能这样想就好;有些事情,不是咱们所能控制的,你也不要太难为自己了,凡事看开一些,你就算不顾自己,也要顾着腹中孩子。”
“多谢娘娘关心,臣妾一切皆好。”叶赫那拉氏努力维持的笑脸在愉妃离去后,立刻跨了下来,手中的茶盏亦狠狠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细小的瓷片。
春桃小心翼翼地扶住叶赫那拉氏不停微微颤抖的身子道:“主子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奴婢扶您坐下吧。”说着,她朝宫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地将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下去。
“颖妃……”叶赫那拉氏咬牙道:“初入宫时,她不过是一个贵人罢了,如今却要跃居本宫之上,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愉妃娘娘只是随便说说罢了,皇上未必一定会封,主子您又……”不等春桃说完,叶赫那拉氏已是咬牙道:“不是随便说说,是真的有这个可能,待到那时,本宫就要向她行礼问安了!”
“说不定皇上到时候也封主子一个妃位呢,那不就与她平起平坐了?”春桃话音刚落,叶赫那拉氏已是咬牙道:“若是没有呢,春桃,你赌得起这个未来吗?你赌得起本宫的尊严吗?”
被她这么一说,春桃哪里还敢再言语,低头不敢再说话,许久,她听到叶赫那拉氏尖锐如铁片划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宫不可以坐视这件事发生,胡氏这两个孩子……不能生下来!”
这段时间,叶赫那拉氏心里一直很矛盾,她不愿胡氏生下双胎,又迟迟不肯下手对付,不是她狠不下心,而是担心一个不好,会受牵连;直至此刻,方才真正下定了决心。
春桃对此并不意外,她一直贴身侍候叶赫那拉氏,对于她的心思,自然最是了解不过,早已容不下胡氏母子三人;她想了想道:“颖嫔一直与皇贵妃走得很近,怀有龙胎之后又事事小心,想寻到机会下手,只怕是不易。”
叶赫那拉氏烦燥地道:“本宫要听的不是什么不易、难办,而是法子,听清楚了吗?”
春桃答应一声,低头思索起法子来,这个时候,一直不曾怎么出过声的张德忽地道:“主子,奴才想到一件事,不知当言不当言?”
叶赫那拉氏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有什么话就说,少在那里卖关子。”
张德连忙躬身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想到愉妃刚才的话,她说……颖嫔得皇上特允,改穿平底绣鞋,不知主子还记不记得。”
叶赫那拉氏皱紧了眉头道:“本宫当然记得,倒是你,无缘无故提这个做什么,是嫌本宫现在还不够烦吗?”
“奴才不敢,奴才是觉得,主子若要对付颖嫔,或许可以在这件事上着手。”张德的话令叶赫那拉氏精神一振,询问道:“此话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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