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娘娘,昨日离开午门之后,您与何人在一起?”夏晴本不欲这么快与胡氏翻脸,但一来胡氏听到了他们的话语,不是那么容易搪塞过去的;二来,看到胡氏这般装模作样,心里实在有气。
胡氏面色倏然一变,直直盯着夏晴,那一双杏眼里的瞳仁深得难以见底,许久,她缓缓道:“惠妃这么问,就是看到本宫与舒妃在一起,甚至……听到那些话了?”
夏晴冷笑道:“你自然不希望臣妾听到,可惜,纸包不住火,这天底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说到此处,她痛声道:“臣妾真是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厚待于你,你竟然……与舒妃勾结,加害皇后娘娘,她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又或者给了你什么好处,令你连九阿哥的仇都忘了!”
“本宫没有忘!”胡氏激动地道:“永玤的仇,本宫这一辈子都没有忘!但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怆然道:“惠妃你敢说永玤的死,与你与皇后无关吗?”
夏晴目光一缩,眸中蒙上一丝哀凉如冬日清晨的雾气,声音有些发颤地道:“她果然与你说了这些,不错,确实是臣妾挑唆舒妃对付魏氏,但臣妾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更不曾想到,会害的九阿哥无辜枉死,九阿哥出事后,臣妾也一直自责内疚!”她忍着眼底的泪意,哽咽道:“臣妾说这些,不是想求得娘娘谅解,也不是想推卸什么,只是……娘娘应该明白,舒妃才是元凶,才是最该为九阿哥之死负责的人,您怎么可以与她为伍,谋害皇后娘娘?你良心过意得去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一个无情无义,怎么枉为人?”
胡氏哂然一笑,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意,“原来惠妃是这样想本宫的吗?”
夏晴摇头,怆然道:“臣妾也不愿,但娘娘与舒妃的对话,是臣妾亲耳听到,臣妾就算想骗自己也做不到。”
胡氏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一直不曾说过话的瑕月,“娘娘呢,您也是这样想的吗?”
瑕月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道:“若本宫没有猜错的话,这条纸条,应该是贵妃派人送来的吧?”
夏晴愕然道:“什么纸条?”
齐宽恍然道:“是了,昨日奴才扶主子准备去养心殿的时候,江丰说有人将一张纸条交给他,让他千万要交给主子,至于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奴才就不知道了。”
不等夏晴询问,瑕月已是摊开了纸条,让所有人皆可看到上面的字,字不多,只有四个――千万忍耐!
胡氏嫣然一笑,垂目道:“娘娘与臣妾相识颇久,当能辩得出这上面的字,并非臣妾字迹,娘娘如何说是臣妾送来的?”
“本宫之前一直在想,这张纸条是何人送来的,此人为何能够事先知道天坛会有大乱,若说是想害本宫,那此人又为何要提醒,这一连串的问题令本宫百思不得其解,直至惠妃与本宫说,贵妃与舒妃合谋害本宫的时候,方才猜到,这张纸条极可能是贵妃送来的,至于上面的字……”瑕月笑道:“这四个字,虽一笔一划却没有字韵,尤其像一个刚刚学会写字的孩童所写,贵妃当然不会是孩童,但却可以左手写字,对吗?”
胡氏深施一礼,含笑道:“娘娘睿智,令臣妾佩服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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