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抬手道:“好了,你好生为本宫做事,便是最好的报答了,下去吧。”
周全回到内务府后,努力思索对付魏静萱的法子,这几个月,他能试的法子都试了,就是不见魏静萱出事,真是邪门了。
如今最麻烦的,就是不能轻易出入永寿宫,否则也不至于如此束手束脚,不过他既然应了这桩事,就算想破脑袋也一定要想出法子来。
正自苦思之时,门口响起说话声,却是张泉带着人走了进去,后者一边走一边道:“诸位主子娘娘刚刚随皇上回到宫中,长途奔波,必然疲累,你们赶紧按着各处的俸例将东西送去,仔细着些,别回头又少了这样或是那样;另外,昨日刚刚腌制好的梅子也送去,颖贵妃那边尤其要多送一些,南巡之前,她曾说这梅子酸甜适中,正合她胃口;可惜当时新酿的梅子还没好,皇上就已经起驾南巡了。”
在那个宫人依言离去后,张泉方才看到坐在屋中的周全,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厌色,旋即满面笑容地道:“哟,周副总管也在啊,瞧咱家,刚才只顾着说话都没看到你,刚刚听底下人说,你去了皇后娘娘那里,可是有什么事?”
周全自然不可能将实话说出来,笑笑道:“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例行去请个安罢了,再说内务府的事都让张副总管做了,我待着也是无事。”
“周副总管可真有心,皇后娘娘才刚回宫,疲累未除,就紧赶着去请安了,也不怕累着娘娘吗?”张泉酸溜溜地说着,打从钱莫多成为内务府总管开始,他就一直跟随左右,从最普通的小太监做到今时今日副总管之职,若无意外,钱莫多之后的内务府总管非他莫属;可偏偏冒出一个周全来,这些年凭着皇后娘娘的恩宠,从一个管事做到副总管之职,与他平起平坐不说,一旦总管之位出缺,皇后娘娘必定会扶他上位,到时候,他可就要看周全脸色了,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所以这段日子拼了命的做事,讨好宫中大大小小的主子的同时,也架空周全的权力。
周全怎会不知他的心思,不过瑕月已经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所以不欲与张泉起冲突,当下道:“娘娘虽然刚刚回宫,但精神尚好。”顿一顿,他又道:“从坤宁宫回来之时,听奶娘说十二阿哥吃的米糊不多了,我想亲自去挑一些上等香米磨粉送去,我知道那些米是张副总管在负责,不知……”
不等他说完,张泉已是客气地道:“既是十二阿哥要的,周副总管尽管去拿,就算是将米库搬空了也不打紧。”说着,他唤来一个宫人道:“带周副总管去米库,将里面最好的米都挑出来让周副总管挑选。”
周全拱手道:“那就多谢张副总管了。”
待周全随宫人离去后,张泉朝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阴声道:“得意个什么劲,以为靠着坤宁宫那位就一定可以做上总管之位吗?休想!”
他好不容易才熬到今日这一步,说什么也不会拱手相送,总管之位是他的,谁也不能夺走!
正自恼恨之时,一个略有些颤巍的人走了进来,正是发须皆白的钱莫多,张泉连忙上前扶住,关切地道:“总管,您不是说这几天不舒服吗,怎么出来了?”
“咱家看今日天气甚好,就出来走走,总躺着也不是回事。”钱莫多毕竟老了,从去年冬天开始,就三天两头生病,一个月里有大半月躺着,内务府的事,几乎都交给底下两个副总管打理,所以才会决定辞去总管之位,回到离别几十年的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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