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离去后,弘历恭声道:“皇额娘站了这么久,也累了,儿子扶您回慈宁宫吧。”
凌若睨了他一眼,冷言道:“哀家不累,倒是皇帝,是不是有话要与哀家说?”
弘历神色一滞,随即拍一拍额头,露出恍然之色,“是了,皇额娘不说儿子都忘了,刚才之事,多谢皇额娘及时为儿子解围,否则还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只是这样吗?”面对凌若的话语,弘历笑道:“那依着皇额娘的话,还有什么?”
凌若望着他道:“紫云观的事情,皇帝是不是该与哀家好生说道说道?”
弘历沉默了一会儿,道:“紫云观确有人被杀,儿子已经查明,是文德他派人暗杀,皇额娘适才与百官也是这样说的,难道……”
“哀家那么说是为了安抚百官!”凌若打断他的话,“皇帝你真以为哀家分不清你说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吗?”停顿片刻,她道:“告诉哀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要杀紫云观的人?”
弘历暗暗咬一咬牙,道:“此事确与儿子无关,皇额娘您别听信文德的胡言乱语。”
凌若盯了他片刻,徐徐吐出一个字,“好。”
正当弘历以为凌若相信了他的话时,只听凌若道:“杨海,你立刻出宫去紫云观,传召广成子入宫问话。”
弘历闻言,急忙道:“皇额娘这是做什么?”
凌若面无表情地道:“既然皇帝不肯说,那哀家只有自己去问了,广成子身为掌教,相信应该会知道那件事的真相。”
弘历劝阻道:“儿子所知的都已经如实告诉皇额娘了,再无任何隐瞒,而且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皇额娘又何必再去问这些。”
凌若没有理会他,只对站在一旁的杨海道:“还不快去?”
杨海低头答应,往养心殿外走去,弘历心中着急,凌若明显已经对这件事起了疑心,一旦广成子被传召入宫,永璂的事情恐怕难以隐瞒。
弘历心念电转,在杨海将要踏出养心殿之时,他喝斥道:“站住!”
待得杨海依言停下脚步后,弘历有些无奈地道:“儿子实话与皇额娘说就是了,云中子当初曾与儿子说过他有长生之道,只要儿子依法习练,就可长生不老,可是这些年来,儿子面容逐渐苍老,身子也渐有不支,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所以一怒之下,就杀了紫云观二十几个人,如今想来,实在有些鲁莽。”
“如今儿子已经想明白了,世间哪有什么长生之道,都是佛道两家拿来招摇撞骗的把戏罢了,儿子答应您,以后都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还请皇额娘原谅儿子这一回。”
面对他恳切的言语,凌若露出失望之色,“看来皇帝始终不愿与哀家说实话,罢了,哀家还是自己问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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