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皇额娘的意思……”弘历何尝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一时半会儿间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凌若思索片刻,道:“你就说哀家近日身子不适,让紫云观与万寿寺为哀家祈福一月,为了让他们安心祈福,不被杂事分心,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进出;如此一来,自然就不会有消息泄露出去;一个月时间,相信皇上可以查出究竟是何人泄露了风声。”
弘历垂目道:“儿子明白,儿子待会儿就让小五去传旨。”
“好。”随着这个字,凌若起身握住弘历的手,一字一句道:“你记着,一定要保住永璂的性命,哀家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
弘历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郑重地道:“您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让永璂有事。”
凌若欣慰地点点头,“如果朝堂上当朝有人心怀不轨,非要借机生事,你可以去找你十七叔,他虽然已经不怎么管事,但始终是先帝的十七弟,是先帝临终时钦点的辅政大臣,有他站在你这一边,相信足以压住这些人。”
弘历依言答应后,道:“儿子送您回去吧。”
凌若摆一摆手道:“不必了,去做你的事吧。”说罢,她就着杨海的搀扶离去,弘历默默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与来时相比,她的背影看起来佝偻了许多。
弘历明白,一旦永璂出事,不论是对他与瑕月,还是凌若,都是一个极其沉重的打击,不论用什么办法,他都要保永璂无恙。
当日,弘历依着凌若的话,传旨紫云观与万寿寺,同时,命阿桂带兵看守两处,一月之内,不许任何人出入。随后,他又召弘昼觐见,着他尽快调查出紫云观中到底是何人走漏了风声。
与此同时,景仁宫中人心惶惶,忻妃失魂落魄地坐在椅中,手边的茶水热了冷,冷了又热,不知换了几次,却一口都没有动过,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紧闭的殿门,似乎在等什么人。
在宫人又一次准备将冷了的茶端下去时,一个浑身冒着寒气的身影奔了进来,一看到他,忻妃急忙站了起来,紧张地道:“怎么样了?”
宫人喘了几口气,躬身道:“回主子的话,打听到了,文德大人已经被皇上押入刑部大牢等候处决,另外……另外……”
秀竹催促道:“还有什么,快些说!”
宫人涩声道:“另外皇上下旨,三族之内,但凡十四岁以上男丁,尽皆处斩,余者发配宁古塔,不得回京;这会儿,皇上应该已经派人在抄家了。”
忻妃怔怔地站在那里,嘴里喃喃不知说些什么,秀竹紧张地道:“那主子呢,皇上有没有提及主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主子伴驾数年,皇上……应该会顾念几分情谊,不至于赶尽杀绝。”话虽哪些,他言语中却透着一丝不确定,毕竟文德犯的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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