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道:“那些乱党狡猾得很,王老爷宅子里那么多下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悄悄顶替几人,还是查过放心一些。”
“正是如此。”说着,朱济对站在堂外的一众士兵道:“去,仔细检查,一处地方都不要漏了。”
王晋才见状,急忙道:“大人,小民府中真的没有乱党。”
朱济存心为此而来,岂肯作罢,端起茶盏淡淡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见朱济始终不肯松口,王晋才只得作罢,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十余名士兵已经拿着画像一间一间屋子搜查,府中众人突然瞧见这么多士兵,皆是又惊又慌,不知出了什么事。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那些士兵回到了正堂,拱手道:“启禀大人,并未发现乱党踪迹。”
朱济眉头一皱,道:“都搜查仔细了吗?”
“全部都查过了,只剩下……”士兵瞅了他一眼,小声道:“周夫人那一间。”
朱济不悦地道:“为何不搜?”
“因为……因为……”士兵正自吞吐之时,外头传来嘤嘤哭泣之声,紧接着一名美妇人在侍女的搀扶下一边抹泪一边走了进来,一见了王晋才,哭声顿时更大了,泣道:“老爷,妾身没法做人了!”
王晋才连忙扶住周氏,疑惑地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周氏一指那些士兵,垂泪道:“你问他们,妾身刚才与春桃她们玩了一会儿毽子,出了些汗,便叫人烧水沐浴,哪里刚沐浴到一半,那些人便不由分说地闯了进来,这让妾身以后还怎么做人啊?!”说着,她又道:“还有,咱们府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士兵?”
王晋才一脸无奈地道:“巡抚大人说有几个乱党很可能混在城中大户人家为奴,所以特带兵来搜查。”
朱济有些尴尬地道:“本官也是担心王老弟的安危才会出此下策,刚才的事……是一场误会,还请王夫人不要介怀。”
周氏泣声道:“大人要搜查乱党,民妇不敢说什么,只是民妇名节已毁,实在是没法做人了!”说着,她竟挣开王晋才的手,一头往旁边的柱子撞去,师爷离得近,赶紧将之拉住,然周氏情绪很激动,用力挣扎着,一时之间,正堂中乱成一团。
待得侍女紧紧抱住周氏后,王晋才哽咽地道:“夫人你不要这样,此事……此事都怪为夫,是为夫没用,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朱济知道王晋才这是在说自己,脸上颇有些挂不住,走到那名士兵面前,狠狠掴了他两掌喝道:“混帐东西,本官不是交待过了吗,不得莽撞妄为,你等怎敢随意闯入王夫人香闺之中。”
士兵知道朱济是在找台阶下,不敢辩解,只道:“属下等人知罪,请大人责罚!”
朱济冷哼一声,“待回去之后,本官再好好处置你们!”说着,他朝王晋才拱手道:“都怪这些士兵莽撞,也不知进去之前问一问,实在是对不住了,还请王老弟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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