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上了凤辇,往天寿宫而去。没想到,在天寿宫,她却被邓太后拒之门外。为了见到刘郢,她在宫门外等着,一直等到天都黑尽了,邓太后才派了一个宫女出来说,不见。
贺玉菡见太后不肯让自己进去,心里焦急异常,赶紧对传话的宫女说道:“太后若不见我,我也不强求,我只想见陛下。”
“皇后娘娘,陛下不在天寿宫。”那宫女回答道。
“怎么可能?”贺玉菡急了,“他不在永宁宫,也没去颐延宫,不在这天寿宫又会在哪里?”
面对贺玉菡的质问,宫女有些无奈:“这,这奴婢也不知陛下在何处。”。
“是不是他不想见我,便故意让你来说这的推脱之词?”贺玉菡说道。
“不是,皇后娘娘,陛下真不在天寿宫。”那宫女说道。
“那便让我进宫去看看!”说着贺玉菡就要硬闯天寿宫。。
“皇后娘娘,太后说,不想见娘娘。”宫女赶紧将贺玉菡拦住。
“是太后不想见我,还是刘郢不想见我?”贺玉菡冷笑道。
“皇后娘娘……”那宫女被贺玉菡逼得都快哭了。
正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皇后娘娘,她没有骗你,元哥哥真不在姑母这里。”
贺玉菡抬起头来,只见邓乐菱从天寿宫里走出来,面上带着幸灾乐祸的微笑。
看见邓乐菱这副模样,贺玉菡心头一凛,随即冷脸说道:“邓顺仪,见到本宫,也不行礼?”
邓乐菱瞥了她一眼,说道:“哟,你还这么大的架子?你爹都死了,你还敢给我摆谱?”
“不管我爹爹死没死,只要刘郢一天没废我,我就是这大雍的皇后。你这个小小的顺仪,见了我就得下跪行礼。”贺玉菡冷冷说道。
“你……”邓乐菱一阵气紧,随即咬了咬唇,对着贺玉菡行了一礼,也不等贺玉菡说话,便自顾自站了起来,嘴里恨恨说道,“你得意什么?你不就是仗着肚子里怀着皇子吗?姑母都跟我说了,不废你,是元哥哥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份上。等孩子落了地,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地在皇后这个位子上坐着?”
原来,真的是因为自己有身孕,刘郢才没对自己下手的。原来,他以前对自己的种种,真的都是虚情假意。贺玉菡的心像被人撕裂开来一般,可是,她不想让邓乐菱看见自己的痛楚,冷冷一笑:“我就是凭自己的身孕坐在这皇后位子上的又怎样?至少在如今这个时候,你想跟我斗,自己先怀上龙种再说!”
听了贺玉菡的话,邓乐菱的小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对着贺玉菡大声骂道:“你,你这个叛臣之女,疯妇,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能怀龙种吗?你不是问阿元哥哥去哪里了吗?我跟你说,阿元哥哥在上官淑妃那里。”
贺玉菡一愣:“他去了钟灵宫?”
看着贺玉菡变了脸色,邓乐菱更是面有得色:“你以为元哥哥是真那么宠你啊?淑妃的才貌不输于你,我与元哥哥青梅竹马,他为何会独宠你一人?还不是为了迷惑你那个意图谋反的爹,想让你爹对他放松警惕而已。你爹爹已死,你觉得元哥哥还会理你?如今,你也就是靠着你那肚子过活而已。”说到这里,她对着贺玉菡得意洋洋地笑了笑,“对了,忘了告诉你,明日贺氏余孽被处斩之后,我就会复慧妃之位。你这个皇后还能当多久,我可就不知道了。下回再见,到底是谁向谁行礼,谁掌谁的嘴,还说不清呢!”
贺玉菡紧紧咬着自己的唇,感觉得自己原本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再一次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自己怎么这么傻?怎么会相信他一个皇帝,坐拥天下美人,会对自己一人钟情?如今,所有的真相被邓乐菱说了出来,自己的梦也该醒了。
“再说了,又不是你才能为阿元哥哥生孩子?说不定淑妃肚子里现在都已经有了。”邓乐菱冷冷地看着贺玉菡,笑道,“在这次平定贺氏的叛乱中,上官家可立了大功,到时上官淑妃若是生了皇子,你以为这皇宫里还会有你们母子的立锥之地?你那个流着一半叛臣之血的孽种,会入得了元哥哥的眼?”
看着贺玉菡对自己怒目而视,邓乐菱笑得似乎更为放肆了:“贺玉菡呀贺玉菡,我劝你最好求神保佑你的是女儿,若真生的是儿子,能不能长大都还两说?”
听了邓乐菱的话,贺玉菡的心一下便缩成了一团。邓乐菱的话虽然很难听,却字字戳中要害。
这孩子出生的时候,若是自己还是皇后,他便是嫡子,不出意外,应该会被立为太子的。可邓家,上官家,他们会容许他当太子吗?就是刘郢也不会同意的吗?到时,他不是被人害死,便是被父亲贬。
若是自己皇后之位被废,他就是庶子了。一个流着叛臣之血、得不到父亲宠爱的庶子,要在这皇宫的生存下去,她想像得到,那会有多艰难?就算侥幸活下去,他的一生都只能在猜忌和抑郁中度过。
所以,自己若是生了儿子,等着他们母子的,不是被人害死,便是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贺玉菡,你们母子俩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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