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阳光大盛,天气晴朗,无云,有风。
适合开棺的日子。
几辆马车,一前一后的上了山。
慕羽辰跟他的父母妹妹在前面的马车里,而田心浓,便跟墨舒坐同一辆马车。
此刻,马车里,一片寂静。
看着神色淡漠的墨舒,田心浓就不由的想起那天。
自那天后,墨舒就没跟自己说过话。
如今,又坐一辆马车,田心浓心里,难免有些不自在,更多的,还是,不开心吧。
而这不开心,并不是因为他不能接受自己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男人,而是,因为,他对自己冷淡,这才是让她难受,不开心的地方。
“你就真的,那么不想跟我说话了吗?”
这路途远,若是,两人一直不说话,她也很难受,更何况,为什么她要看他的脸色?
田心浓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发闷的开口。
回应她的,又是一片沉默。
田心浓只觉得,心口,阵阵发闷,也不想再理会他了,一手掀起车帘就往外看。
车外,风景很好,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让人一看,心情,也为之好了许多。
田心浓看着车外,嘴角,也是微微的扬起,原本,有些闷闷的心口,也散去了些郁气。
墨舒端正的坐在马车里,清冷的眼眸,一眨不眨贪婪的望着田心浓,这两天,他故意不跟她说话,不理她,其实,自己心里也很不好过。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妥协,一旦妥协,他就要跟其他人分享她。
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答应?
而他也知道,她除了自己以外,还有鬼界的孟桥,但,对他来说,孟桥,只是一个影响,一个过去。
他不介意,但,他介意以后。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给田心浓娶三夫四侍的机会。
墨舒心里,早已做好了决定,那双漆黑如夜般的眼眸,犹如黑色的漩涡,随时都能将人的魂魄卷入其中。
田心浓被墨舒那双眼里透露的暗色所怔住,连忙又将视线投向车外,心里有点发冷。
为什么,她总感觉,那个清冷的墨舒,黑化了。
这是她的错觉吧?
一定是的。
田心浓在心里暗暗的摇头,而此刻,他们也都到了目的地。
马车,在一个山脚下停了下来,这个地方,马车上不去,只能走路。
不过,也就是一截泥石梯而已。
田心浓下了马车,看着另一辆马车里,出来的几人,慕老夫人年纪大了,由慕清还有慕羽辰搀扶着下了马车,云雪,慕羽柔两个女子断后。
慕家的坟,建在一座四面环山,有水的宝地上。
山,与水,都象征着财富,权。
慕家,如今虽然没权,但是,却有财,而且,也是大财,说慕家是凤国的首富也不为过。
田心浓在上了阶梯以后,便看到慕家祖先的坟地,很是大气。
田心浓又看了眼周围,无论怎么看,这个地方,都是一块极佳的风水宝地。
有这样的风水,按理说,慕家,应该是大富大贵,福禄双全。
但是,如今的慕府,又怎么会被恶煞所侵袭?
慕家几人,一到慕家祖宗的坟前,便开始将带来的祭品,黄纸一一的拿了出来,摆在墓碑面前。
成燕老夫人站在自己夫君的墓碑前,眼里,有着怀念,也有着些许的伤感。
田心浓站在一旁,看着慕家人先向祖宗先夫上香,走到一边,看着这周围的风景,几乎是没有一个地方放过。
而她越看,就越是觉得,奇怪。
田心浓站在一侧,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座山峰,山峰很像是一个葫芦形状,那代表什么呢,田心浓微微的蹙了下眉头,转头,想要问起墨舒,却发现,此刻,他竟然被另一个女人给缠住了。
而那人,还是慕羽柔。
当下,双眸微咪。
“田道士,不知道,田道士可看出什么?”
慕老夫人此刻,慢慢的走了过来,看着田心浓,微带疑惑的开口。
田心浓对风水,其实也是一知半解,此刻,听到慕老夫人这一句话,只是一脸认真的忽悠,“慕老夫人,这个地方,的确是风水宝地。”
慕老夫人对田心浓的话,一脸赞同的点头附和,“是的,这个地方,可是当初一位很有名的法师替我们选的,他说,只要将先祖的坟,葬在此地,那么,子孙后代,将是大富大贵,福寿两全。”他们家,也的确是大富大贵了,只是,子孙却——
慕老夫人想到慕羽辰的身体,暗暗的摇头。
田心浓就算用根手指头也知道慕老夫人成燕在想什么,而这,也是她今天要解决的原因。
而此刻,墨舒也走了过来,他依旧是一袭干净不染的白衣,而那长到脚腕的墨发,伴随着他的走动,轻轻的摇晃着。
看着他那头发,田心浓就又觉得手痒,真的是很想摸一摸那头发,是不是如外表所见的那般柔软,但是,因为他不理她,又不跟她说话,她此刻,也只能忍住。
不知道,孟桥现在好不好。
明明这两个人,脾气有些地方也挺相似的,但是,孟桥,却总会为了她妥协一些事情。
而相比起来,墨舒却是不会,就算,她明明感觉的到,他非常的在乎自己,在乎她的一切,但是,有些事情,他就是不愿意妥协。
比如,她有其他男人这一点。
不过,若是孟桥的话,估计,在这一点上,他也未必能够妥协得了吧。
田心浓一想起孟桥,眼里的怀念,一闪而过,而这,正好被走来的墨舒捕捉到,那双好看的眼眸,此刻,也是闪过抹不悦。
她,又在想那个男人?
“慕老夫人。”
“墨公子。”
慕老夫人朝着走来的墨舒微微的点了下头,又将目光望向田心浓,“田道士,现在,该怎么做?”
田心浓看了眼墨舒,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沉稳的走到墓碑前,无比认真的开口,“开棺吧。”
“田道士,难道,非开不可吗?”
慕清还是有些不赞同,毕竟,这墓碑下,葬的可是他的祖先,还有他的父亲。
“慕家主,事到如今,这棺是非开不可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