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也不怎么光彩,可她从没做过出格的事。
容翎觉得,他老婆最近时常抽风,无语的叹了口气。
伸手去推她,可南笙一动不动。
容翎不禁有些羞恼,手指用力的去戳了戳。
还是不动。
又去戳。
“疼死了!”
南笙气呼呼的扭过头,卷长的睫毛仿佛有层雾气。
“…”
“老婆,你又别扭什么?”
容翎拽着被子躺下来,支着下巴看她。
“没什么,就是在想,会不会有一天,哪个女人突然领个孩子上门,说是你的。”
南笙的语气有些调侃,怎么看都像是无意说的,可容翎却是心里一慌,突然想到昨天路琪上门的那一画面…
若不是确定路琪已经不在北城了,他还真怀疑南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心里抖然又松了一口气。
容翎好笑的搂着南笙,“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真不知道你一天都琢磨些什么,外面的女人又丑又脏,哪有我老婆好。”
南笙挑眉看他。
容翎俊美异常的脸突然有丝异色,随后又无奈又宠溺的凑到南笙的耳旁,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南笙听完,唇瓣一弯,随后看着男人难得的窘迫神采,笑容越发抑制不住。
“容翎,你居然,咯咯…”
南笙一颤一颤的,白皙的小脸潋滟的如花儿一般。
“唔。”
容翎一个翻身,将某个小人得志的女人压在身下。
在卧室里闹腾了一下午,二人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吃过晚饭之后,南笙接到了南远山的电话。
说让她回别墅一趟,说有事情商量。
自从兰氏被送到精神病院之后,她就一直没见过南远山,他主动找她,应该的确有事情。
“等我一会,我陪你去。”
容翎这会有点忙,但还是抬头对她说了一句。
南笙已经穿好了衣服,连忙摆摆手说:“不用啦,不过就是去趟南家而已,又有司机又有保镖的,你忙吧。”
而且这一段距离,南笙真没觉得能发生什么事。
容翎皱眉想了想,于是点点头,“好吧,等我忙完了去接你。”
今天突发状况有点多,他还是早点处理完比较好。
南笙跟着司机离开了。
南家别墅离九龙湾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南笙靠坐在那里,心想着南远山找她会有什么事。
突然一个急刹车。
司机连忙对南笙说,“三少夫人,不知谁在前面放了几个大石头,我去看看。”
“…”
南笙顺着路面望过去,果然路中间,放了几块大石头。
谁这么缺德?
只不过下一秒,令她错愕的是,所有人都不见了!
道路上空荡荡的。
就连身后一直尾随着保护她的人也不见了。
南笙推门下车。
抿唇打量了周围一眼,突然被一道刺眼的光晃了晃。
伸手挡着眼睛忘过去。
对面,有一个人正朝她走来。
高大的身影,万年不变的阴冷寒气。
是太子。
南笙眨了眨眼睛,有些生气的说:“太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阎渊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薄唇动动,“想请你一叙。”
“…”
“别急着拒绝,难道你就不好奇那个孩子长什么样吗?”
阎渊这句不轻不重的话,还真说到了南笙的心里。
她看了他一会,“其他人呢?”
“他们没事。”
“好吧,我和你走。”
对于阎渊这个人的人品,南笙还是信得过的。
更何况,这个局面由不得她不去。
阎渊见南笙利落的上了车,唇角得意的勾了一下。
他这次,可是有备而来。
阎渊带南笙来的地方,是他新买下的一栋别墅,远离闹区,很安静。
“坐吧,我这里只有茶。”
和上次见面的地方不一样,南笙打量了一眼,也没客气,挑着沙发的一角,坐下。
有仆人送上来了两杯茶水,又匆匆退下。
南笙发觉,这个男人无论在哪,身边似乎总是环绕着一种冷冷清清的气氛。
“你知道我见过她?”
南笙虽然是问句,可是心里已经肯定了。
“嗯,我还知道,她去找过老三,这件事,他没告诉你?”
阎渊丝毫没觉得他在挑拨离间。
“他不说也很正常。”
她能理解容翎的做法。
呵呵。
阎渊轻笑了,握着茶杯轻饮了一口。
这个时候,管家抱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
一看就刚刚哭过的小脸上,有些病态的白,身形的确很小。
“他叫小万,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小万小小的个子就站在二人的对面,大眼睛胆怯的转着。
南笙有些私心的细细的打量,或许是对方长的太小,她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相像容翎的痕迹。
倒是很像那个女人。
“您也想说,他是容翎的孩子?”
小万大概听到了他熟悉的名字,眼珠滴溜溜的看着南笙。
阎渊摇摇头,“我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用这个孩子把她引来而已。
太子已经从那日的情绪中走出来,他接着摆摆手,管家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
修长的手指推到南笙的眼前。
“我不介意给你看看这个。”
是重新打印的一份亲子鉴定书。
南笙没有接过,可是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瞟过去,看清上面的内容以后,眼睑垂了垂。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竟然真的不是太子的。
可孩子,确是在路琪还在太子身边的时候怀的。
“其实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当初在那个女人怀了孩子时,我就知道不是我的,我给过她一个机会,只要把孩子打掉了,我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可惜,她还不死心,去找了老三,又把他生了出来。”
阎渊轻瞥了那个小男孩一眼。
南笙抿唇,忍不住替容翎说话,“他并不知道这不是你的孩子,再说,你当时为何确定他不是你的…”
南笙想不通,可没想到,阎源的下一句话,顿时将她雷在了原地,“当时,我为了反抗父母的安排,去做了结扎,你说,我怎么确定的?”
阎渊突然凑近她。
用一种极沙哑的声音说,眸光带着让南笙心寒的震撼。
他,居然做了结扎?
当然,这事谁也不知道。
南笙心惊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把这么隐晦的事情都告诉她,同时心里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阎渊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还不等说什么,管家走了过来,附耳说了什么。
阎渊呵笑一声,“等我一会。”
说完,转身跟着管家离去。
脚步有点匆忙。
空荡荡的客厅,顿时只剩下南笙与小万两个人。
那个让他害怕的人走了,小万突然朝南笙走过去,仰着头说:“你知道我妈妈在哪吗?”
他的话语并不流利,但南笙还是听懂了他的话。
灯光现在男孩有些发黄的头发上,南笙眼眸一动,伸手抚摸了上去。
小男孩有点害怕,但是见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很舒服,痒痒的。
便咧嘴一笑。
这么单纯与纯净的眼神,让南笙的手一烫,立即收了回来。
手心处握着两根细细的发丝,像有千金重一般的压着她,喘不过气。
门口传来脚步声,南笙睫毛闪了闪,将手中头发塞到了口袋里。
阎渊和管家走了回来。
南笙立即站了起来。
“太子,谢谢您的款待,我该离开了。”
在听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她其实就抱着这个心里,如今想要的拿到了,自然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
阎渊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吩咐管理将男孩抱走。
“急什么,时间还早。”
阎渊瘫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手表。
“…”
“您到底有什么目的?”南笙觉得今天的太子太过异常,皱着眉,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我以为你知道。”
阎渊一副很失望的口吻。
“是那个女人背叛了你,错不在容翎,他不会去碰自己兄弟的女人,能出手帮她,也是因为过去的那点恩情,和她怀了你孩子的份上,他这么做是不对,可谁没有冲动的时候。”
南笙下意识的想为容翎说话,而且她真心相信,小万不是容翎的孩子。
他不会骗她。
“你就那么信任他?”
阎渊皮笑肉不笑的说。
然而,下一刻,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南笙而去,“本不想这么快就告诉你,可你,太自信了。”
南笙惊着眼眸,随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阎渊突然将南笙按到了墙上。
“太子!请您自重!”
南笙忍不住斥责他,同时闻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阎渊薄唇挑了挑,说了一句无比阴狠的话,“有一件事,老三恐怕自己都不记得,那就是他被救起的那天,曾昏迷过一夜,而那个晚上,那个女人曾出现在他的病房。”
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那个女人怀着孩子的时间,和那一夜,也非常符合。”
阎渊宽厚的手已经抚上了南笙的脸,手下光滑柔嫩的皮肤似乎取悦了他,羽长的睫毛轻动着,他说:“你以为,没凭没据,我真的会怀疑自己的兄弟吗?他错就错在,帮了她…”
南笙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颗心跳的砰砰的快。
一种要窒息的感觉席卷而来。
“南笙,跟着我吧,老三,他不适合你。”
“我们让他们一起尝尝这种被背叛的滋味如何?”
脸上冰凉的触感,还有耳边蛊惑一般的声音,南笙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她的世界都颠覆了。
或许没人知道,阎渊有一个最颤长的本事,催眠。
直到那种冰凉的感觉消失。
唇瓣上传来湿湿麻麻的触感,南笙回过神,猛然的推开眼前的男人!
阎渊顺着南笙的几道,用力的咬了一下。
嘶。
南笙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
阎渊没有躲,对他来说,这是不轻不痒的力度。
他是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得意的笑了。
没有温度的笑容。
“没想到堂堂太子,居然是如此无耻之人!”
看来外界对他的那些评价,都是假的,狗屁正人君子!
南笙捂着唇,气的眼眶发红,口腔里有一种血腥的味道,她摸了摸火辣辣的唇角,一点殷红的血液染在指尖上…
咬破了,这么显眼的地方。
“南笙,你早晚会呆在我身边的。”
阎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
南笙没有想到,他把她拐到这里,打的是这个主意,心里不禁有一种颓败的感觉。
原来她在算计时,早就被别人算计了…
容翎恐怕已经知道她来见太子了,那么再看见她这个样子…
南笙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她要坦白,她是想偷偷的为小万和他做亲子鉴定?
阎渊达到了目的,自然没有再拦着她,南笙走出别墅的时候,直接拦了一辆的士。
“静安路,55号。”
这是南家别墅的地址。
不出南笙的意料,容翎此时一脸铁青的听着属下的汇报,太子回了北城,并且在两个小时前,还将他老婆请了过去。
“三少,据说,中午三少夫人从咖啡厅走出来的时候,太子也出现在那里。”
“知道了,去被车。”
容翎心烦意乱的摆摆手,他当然相信南笙,可他有点介意的是,她见了太子为何不告诉他。
想了想,容翎拨出了电话。
“老婆?”
“嗯。”
听到南笙好听的声音,容翎眉宇缓了缓,轻声说:“你在哪?我去接你。”
另一头的南笙刚进南家别墅的大门,坦白道:“南家。”
“…”
容翎狭长的眼梢垂了几个弧度,抿唇说:“等我,我这就去接你。”
“容翎!”
“嗯?”
“呃,你明天再来好不好,今天我想住在这。”
南笙看着手里刚买的药膏说。
她的唇角已经肿了起来,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消下去。
“怎么,不方便?”
电话的声音像是玩笑,但容翎的脸色已经黑沉了下来。
“嗯,有点不舒服。”
“好吧。”
说完,容翎一把摔了话筒。
心里像被人捏着一样的疼,她明明刚从太子那里出来,哪里不舒服!
明显就是在敷衍他。
林元一直低头候在门口,“三少,还出去吗?”
容翎眯着眼睛拿过外套,“怎么不去!”
另一头的南笙见电话挂断了,也不知道容翎还会不会过来,将新买的口罩带上,推门走了进去。
南远山正等在那里,身边坐着一位年轻妖艳的女人。
“你还知道回来?!”南远山见南笙走进来,没好气的说。
他整整等这个死丫头两个小时。
“有什么事吗?”南笙拿着包坐在他们对面。
南远山看着她进门口罩都不摘的举动,突然有些不满,可转念一想,又将火气压了回去。
推着身边的女人说:“这位是你赵阿姨,今天找你回来,就是因为”
南笙瞥了那个女人一眼,伸手制止了南远山的话,没给面子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想娶她,我没意见。”
她嘴角疼的厉害,不想和他废话,爱娶谁娶谁吧。
“对了,只要你别动我母亲的遗产,其他的事,爱怎样怎样。
”
南笙想起了这件事,加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你,个小兔崽子!”
被自己女儿道破了心事,南远山老脸挂不住了,指着南笙骂了半天,也没人回应他半句。
“好啦,亲爱的,你这个女儿还挺有趣的。”
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女人,忍不住拉了南远山一把。
跑回房间的南笙可不顾不得那些话语,摘了口罩就想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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