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安详的坐在椅子上,像是一根苍老的枯木般,生机暗淡。
许辰极为的恭敬,候在门口,在老人若有若无的气息之下,不敢有半点儿的动作。
屋内,弥漫着一股接着一股的沉闷气氛,直入心底。
“孩子,你能够到这儿来,已经证明了你自己的能力。”老人缓缓的抬起了褶皱无比的面庞,低沉的说道。
“但是,我在你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凌厉锋芒的气息。”老人不加掩饰的直视着许辰,面带慈祥的沙哑轻语:“你,太缺乏历练了,没有找到属于自己应有的气势。”
“气势?”许辰疑惑的低眉自语。
“换句话说,你杀的人太少太少了,你的人生经历太平淡了。”老人耷拉的耳垂听到了许辰的自言自语,沉吟了好久后,才似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许辰一怔,嘴唇微微一颤的抬起眼眸,直盯着老人空洞如渊的眼瞳。一眼而去,许辰好像在老人的眸子中看到了无尽的死尸和宽广的血海,忍不住心底发怵发瘆。
“君皇,自有一股霸绝天下的圣威,举手抬足之间都能够给人一种压迫。真正的沙场悍将,自有一股凌厉傲然的威势,一言一行都可以令敌方心寒胆颤。真正的文人墨客,虽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气魄孤傲,不畏任何人事。”
老人的眼皮又慢慢的垂压了下去,干裂的嘴唇轻轻的张开,发出深沉的声音。
许辰有些紧张的紧了紧双手,老人的这番话和当初恩师苏修墨所说的极为相似,这令他感到很疑惑和诧异:“前辈。”
“孩子,你缺乏了这最重要的东西,即便你兵法出众,武艺在高强,若是日后真正面对那血战沙场时,定然会心绪不定的出现错误的判断。”老人干瘪瘪的胸口微微的起伏着,一呼一吸仿佛都有一种玄妙的韵味。
“所以……”老人轻轻咳嗽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的孱弱,嘶哑轻语道:“孩子,武澜阁的第三层,现在的你还无法闯过去。”
“前辈,这?”闻声,许辰的眼眸立即闪烁着疑惑的精光,上前半步的直言问道:“敢问前辈,难么晚辈该怎么做,才能够闯过去呢?”
许辰的声音慢慢的回荡在屋内四周,回荡在老人干枯身体的四面八方。
过了良久,当周围的一切都沉静了下去,当周身的空气都慢慢凝固了下去。老人才竭力的张开了干裂的双唇,轻声说道:“去边关吧!去真正见识战场的残酷和血色吧!去看一看那猩红色的血液绽放在天穹的悲戚吧!”
“边关……”许辰的身体忍不住的轻轻一颤,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幻想出了边关的场景。
“只有自己经历过,才能够真正有所体会。”老人枯黄的双手慢慢搭在了桌上的茶壶上,沏出了一杯茶,轻抿茶水后,说道:“孩子,去北方边关见识一下各路英豪和战场芳华,你就会明白我刚才所说的话,所代表的含义了。”
许辰陷入了沉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突然感觉,想要成为深谷客栈的客人,原来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许辰现在很迷茫,他不知道该怎么做。难道当真如老人所言,去边关吗?
“孩子,我能够看得出来,你藏着心事。而且,从你的表现看来,你的心事目前只能够寄托在深谷客栈上。”老人的眼眸,像是沟通了历史的长河,任何东西都难以逃脱他的眼瞳:“所以,孩子,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其它的东西,你都需要去边关切身经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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