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义候府,虽然依旧风光,却有些后继无人之感了。”
陈厚蕴继续平静地道:“同是行武,明义候府一直以来都隐隐有些不服气秦国公府……从前几代人如何且不说,但现在,明义候府明显有一种后继无人之感了。南北统一之战,秦国公府除去军中老人,又有秦叙这个新人能应时而起,而明义候府却没有这样的人。”
“我了解过关于你的一些情报。”陈厚蕴道:“你功夫很高明,十分勇武,虽然军略上略显生涩,但你却有天赋灵性,进步很快。若是有人倾心栽培指点,就像秦国公府不遗余力地培养秦叙一样,你肯定会有十分耀眼的表现。”
“我若是明义候,得知你这样一个人在,怎么也要将你弄到郑家来的。”陈厚蕴说话时候的语气十分平静:“但你与郑府之间,明明是血亲,却有很深的隔阂。这种隔阂想要消除并不容易……但若是郑氏让你看到你一个人只能苦苦在困境之中挣扎,而他们却能够帮助你上青云……想来,你应该会主动愿意忘记隔阂的。到时候,你就算是不会心存感激,也会诚意合作,彼此愉快。”
随着陈厚蕴的缓缓述说,邓长年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因为,之前他的确是打定了主意要忘记了之前郑氏之于他们的冷漠,选择与他们合作,心中以为是要各取所需了。
沈柔凝看着邓长年,不禁对他生出了些同情来。
陈厚蕴察觉到自己面前的茶水已经温了下来,便抿了一口润了润,随即又道:“明义候府族人不少,其中有三位嫡女。都与你年纪相近。若我是明义候,定然会提出招你为婿。而没了邓公,你邓长年就完全没了依仗,不死心塌地地依附着明义候府……你难道想要在百人长的位置上熬一辈子吗?就算你想熬,你也熬不了一辈子。不出十年,就天下太平,那时候。大庆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军人……而一个百人长。不过是多得些遣散银子罢了。”
不知何时,邓成年已经握紧了拳头,漫漫的血腥之气如同实质。从他周身溢了出来。他的眼睛,不满了红丝。
陈厚蕴见到邓长年露出的这些血腥煞气,却是露出些钦佩的感慨来:“看来,你当真是杀了不少人。立了不少功劳。”不然,怎么会有这样重的煞气。
杀了很多的人?
沈柔凝心中一颤。看到这样的邓长年,想起他从前的样子,心中觉得有些难受,不由恳求陈厚蕴道:“表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恳求些什么。
难道是恳求陈厚蕴不要再将这让人愤懑难受的现实揭露出来么?
似乎也不对……
邓长年仿佛是被沈柔凝的声音给惊醒了。他回过神。再次将溢出来的气息收敛起来,神色缓缓平静下来,抬眼直视陈厚蕴。慎重地问道:“不知蕴表哥你同我点明这些,是有何教我?”
就算陈厚蕴是沈柔凝的表哥。他邓长年也以沈柔凝的表哥自居了许多年……但他邓长年从前却是与陈厚蕴并不相识的。陈厚蕴初一见面就与他剖析这些,就算是有沈柔在……难道不是依旧有些交浅言深了?
他说出的这些话,总不是些让人听了能愉快的话。
那么,陈厚蕴既然选择了说,就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邓长年看向陈厚蕴,等待着他再次开口。
陈厚蕴笑了起来,笑的十分欣慰,十分满意。他笑着道:“算不上教,我的确是觉得,我和你之间,应该能有比你与郑氏更愉快的交易。而且,我这个交易,根本不会影响到你与郑氏的合作。若是你选择与郑氏合作的话。”
“愿闻其详。”邓长年肃然道。
“那么,你先告诉我,你对先如今的邓府中住着的那些人,是个什么态度?”陈厚蕴问的有些随意。
“他们根本就是侮辱了这个姓氏。”邓长年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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