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虽然想从沈柔凝这里打听打听,却也十分的小心翼翼。
她有些羡慕沈柔凝。因为陈厚蕴待沈柔凝简直比亲妹妹还要疼爱。待亲妹妹,也不过是管着她吃喝玩乐的高兴了,但对沈柔凝,他却花费了许多心思去教导,这份看重就极其不一般。
但她也不过是羡慕而已。并不会多想了。
而且,她已经正式嫁给了陈厚蕴,沈柔凝又要离开京城了。再相见,不知又是什么日子。黄幼香一向都是想得开的人。
“我说给表嫂,表嫂别给宣扬了去。”沈柔凝听到黄幼香的意思,十分乐意见到她心中更感激更仰慕陈厚蕴一些,便笑着道:“其实我也仅仅是知道了个大概,许多细节,表哥也不会同我说的……”她将陈厚蕴的布置简约地说了一些,道:“……大约就是这样。表哥的策略就在‘借力’二字。皇后身份贵重,却也有能压住她的人。廖氏行事不妥,皇上和太后都不高兴了,所以才会借着你和表哥的亲事做由头,给皇后和廖氏一个警告。”
说起来很简单,轻描淡写一样,像是没做什么事情,但要谋划的处处妥当,又要能估算到即便事情有变故也不会影响到初衷和结局,却是委实不易。
难怪她一直关注着外面的消息,却什么也没有抓住,甚至还疑心陈厚蕴没有了法子。
沈柔凝不说,她那里知道,郑廖两家还曾经有过联姻的心思呢?虽说后面郑大公子意外没了,但……
若是连她一个关注市井消息的闺阁姑娘都知道是陈厚蕴出手了,那上头那些贵人们都是人精子。怎么会想不到!若是他们都发现了,那陈厚蕴也就不能成事了!就算成事,也会得罪许多人了!哪像是现在,陈府摘的干干净净,谁也怨不到陈家人头上来。
黄幼香越想,越是心生敬佩。
是啊,若是陈厚蕴和几个知情人不说。谁也不会想到。陈厚蕴在其中的种种作为。
“现在,表嫂心里可是踏实了?”沈柔凝坐在那里欣赏了黄幼香神色变幻,半晌才重新笑着开了口。道:“表哥对表嫂您可是十分有心的。”
黄幼香一下子面色通红。
她实在抵挡不住沈柔凝调笑的目光,便是嗔道:“这个小丫头,也来笑话我。将来待你成亲,看我不羞你!”
“我成亲还早的很呢。表嫂可要有的等了。”沈柔凝却不在意,俏脸连红都没有红。
这又让黄幼香有些看不明白。只能在心中对自己道,夫君疼爱的这个小表妹,怕是情窦未开,人又大方有见识。才会这般坦荡吧。也是夫君的教导。只是她也有些不懂,夫君如此教导沈柔凝,是想将她教导成怎样的人呢?将来是否有所安排?
但这些。显然不是她一个刚过门的新妇所需要考虑的。
黄幼香很快就调整了情绪,抛开了心思。与沈柔凝闲话起来。说话间,难免谈到了沈柔凝在黟山山居时光,和一路去宁波又从宁波到岳阳的见闻来,心中颇为感慨,道:“……难为阿凝妹妹能有如此见识。我却是生在京城长在京城,最多也就到过钟山礼佛罢了。”
沈柔凝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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