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月底,入了秋,雨水就变得各家缠绵起来,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秋风之中,已经有了凉意。
齐倾城护送着齐圆圆的灵柩回了西边的家乡。
平武候和平武候夫人回到了平武候府,坐在堂上,看着窗外淅沥不停的秋雨,突然觉得周身一颤,从内心深处生出了难言的凄冷。这凄冷来的如此强烈,让平武候夫人不禁苍白了脸。
她的女儿,真的不在了。
这偌大一个候府,安静的让她觉得可怕。
平武候夫人眼泪再次滑出来,心底的恨意再次涌现:若不是那个小妖女,圆圆怎么会死!圆圆已经下去那么久了,在下面肯定更加的阴冷孤单!她一定要早日送那个小妖女去陪圆圆才是!
平武候夫人擦拭了眼泪,接过一杯热茶放入手中。茶盏的暖意让她脸上的苍白缓了缓,按捺住心中恨意,问平武候道:“侯爷,皇上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应王和太子依旧不准你入内探视?”
平武候神色忧虑,眼底有许多血丝,摇摇头,道:“无论是应王那里还是太子那里,我都几次去求过了,都是不准。更让我觉得难安的事,最近太子看我的时候,已经流露出明显的厌恶和仇恨!他似乎还在掩饰,但他年纪轻,根本掩饰不住!”
候夫人也是一惊,皱眉道:“难道是因为圆圆的事情被太子知道了?”
太子从前对待平武候是十分尊重的。
若是让太子知道了齐圆圆的事情,那他的确有理由厌恶平武候府!想到这里,候夫人一阵不甘,心底深处又生出了恐惧,恨恨地道:“太子实在不该怨我们!皇上没有重病。他估计连太子都还没当上呢!他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放肆!”平武候怒斥候夫人一声:“你的脑子呢!什么话都敢说!”说着,他还向周围侍候的丫鬟们投去了警告的眼神。
候夫人一窒,神色依旧不甘,却还是闭上了嘴。
平武候揉了揉脑袋,缓缓地道:“仅仅是圆圆的事情,是会让皇上病倒,却也不会病的这般严重。我猜。皇上的病情。怕是还有其他的缘故。只是现在整个皇宫都握在了太后手里,守卫森严,口风也紧。竟然打听不到任何的消息。”
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里头的形势十分严峻。
“不是说,皇上病倒。是因为有北金余孽混入宫廷下毒所致?”候夫人突然想起了这一点。他们回城的时候,刚好听到有人在街头议论。更有学子愤怒慷慨,痛斥北金余孽乃贼寇行径,违背天下大势,置民众于水火等等。
她当时坐在车里。匆匆听了几句,就回到了候府,一时间想起了齐圆圆心中难过。就将听到的消息给忘了。
平武候道:“圆圆的事情,是丑闻。太后不会对外公布,让皇上圣名有污。而北金皇室之人全都在监管之下,大庆宫廷也不是那么好混入的,所谓北金余孽的事情,多半不是真的。”
候夫人眼中就露出失望。
不过,这样一来,对齐圆圆,对平武候最有好处,她的心思又松了松。
“唉,你守好府门,我再出去打听打听吧。”平武候叹息一声,背手走了出去。
他才走出门口,望着秋雨情不自禁心中惆怅,却见自己的候府总管一身雨一身泥狼狈不堪地跑了进来,神色惶惶惊骇至极,看见平武候,噗通一下跪在雨水里,大声道:“侯爷,不好了!刑部的大人们拿着圣旨来候府了!”
平武候浑身一抖,艰难地控制住自己的惊慌,问道:“来的是谁?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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