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昌平的性子,她那回也不是故意的,毕竟谁没犯过错呢,”太子还是忍不住解释道,“她同我说了会去同母后道歉,又和贵妃一道求我帮忙,连太妃也来了信笺给我,我又怎能拒绝。何况昌平难得回来一次,父皇对她的态度,实在是……”
“你还知道心疼她呢,”凤阳冷笑道,“你怎么不心疼心疼娘娘,心疼心疼我?”
凤阳说着,眼睛里不自觉就泛起了泪花,惹得太子面上一阵心疼,幸好有珍娘适时递上了手帕,才不至于慌乱的不成样子。
“她当年做的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过了几年,就全忘完了?也对,毕竟是你亲妹妹,上仙去后,娘娘病得厉害,还是她母亲照顾了你两年,”凤阳说这话时,越说面上神色越平静。
凤阳见太子张了张嘴,没有反驳,心一横,便干脆道:“娘娘病得那样重,你不侍奉在床前也就罢了,别人哄你什么,你就真信什么了。仗着那时年纪小,也该有个限度,谁知道你被哄得一待两年,你还真以为是娘娘不愿意去接你吗?”
“你……”
“听我说完,”凤阳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太子即将出口的话,反正在凤阳看来,不论太子说什么,必然都不会是自己想听的话,还是不要听了的好,“那时候你被送到钱妃身边抚养,分明是圣人亲自下的旨意,圣人不开口,谁能接你回来?不过若你肯开口,只要同圣人一说,起码也是个机会,哪知道你就真乐不思蜀了?”
“我……”
“都说了别打岔,”凤阳不耐烦道,“两年之后,你就直接被圣人送到了东宫,你又怪娘娘不来看你。钱妃倒是来得勤快,你就把她当妈了?再勤快也不过是看你是太子的份儿上罢了,她为什么从来只让昌平同你玩?她又不是没儿子!”
凤阳见太子听了自己说的话,有心反驳,却又还是没开口的模样,不由在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若这样都骂不醒他,那干脆自己也别白忙活了。
正如自己所说,钱妃又不是没儿子,为什么这些年在太子和自己身边出现得比较多的,都是昌平这个女儿呢?钱妃的儿子年纪渐长,也该到了入朝的年纪。
想到这里,凤阳目光一凛。贵太妃问太子可好,莫非就是因着钱妃之子即将入朝?是了,若是在荷花宴上,太子出了失德丑闻,那样的高门聚会,如何能瞒得住。太子名声有损,皇帝失望,对谁最有利,就可想而知了。
凤阳若有所思,却不想这时候同太子说这些,这件事,还是得先告诉娘娘才是。
凤阳心里想着,便放舒缓了语气继续道:“娘娘便是不亲自来东宫,又何曾少了你的东西了?平日的吃食,穿戴的衣裳,哪一个不是娘娘亲自过问的。你自个儿听了些闲言碎语,就不大爱来向娘娘晨昏定省,娘娘可说过你半句不是?”
“一叶障目,枉我……。”
“这时候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凤阳直接取了干净的杯子,开了茶壶的盖子,见里头是白水,这才给自己斟满一杯,一口喝了个干净,“你是太子,娘娘对你寄予厚望,自然希望你能自己看透。谁知道,给你延请名师,你就学会了兄妹友爱,可你何曾听过妻妾平等这话?”
太子呆坐在原处,好半晌,才看着凤阳,吐了口气,笑道:“我竟从来不知,你嘴皮子这样厉害。”
凤阳自得道:“若是嘴皮子都练不起来,那我要如何做好第一女官呢。不过我这嘴皮子可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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