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零二分三十七秒。
病房一片黑暗,窗帘拉起,凭着他的夜视力,这个病房只余一个轮廓。
他花了一点时间清醒,判断自己的处境,然后睁开眼,看到了手边趴着睡着的vcky。
这次玩脱了。
他其实有点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清楚地知道,他玩脱了。
现在他甚至没有心思去想接下来要怎么办。他偏了偏头,看他的学生,不知道从哪里扯来一张椅子,就弓着背趴在他边上睡着。
迈克罗夫特居然也放人。
他还以为他一醒来就要看着迈克罗夫特那张咸鱼胖脸斗智斗勇。
他模模糊糊可以看见vcky的轮廓,不知怎么,抬了抬手,按上了她的脑袋。
突然想起六岁的时候,他发烧醒来,红胡子就在一旁伸着舌头看着他。
维维并没有睡得很沉,脑袋上突然罩上了熟悉而陌生的温度,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教授您醒了?”维维睁开眼,正好看见教授收回的手,“现在口渴吗?我给您倒水。”
她自己的声音哑的要命,房间里的暖气熏得有些头晕,她急急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没摔一跤。
“caldn,vcky,”夏洛克开口的时候声音比往常更为低哑,“你这样我会怀疑躺在病床上的该是你。”
没有多少攻击性。
维维懒得回答。
就像一直提着的心突然放下,刚刚进教授的手揉着她的脑袋的时候她的眼睛就有些酸。
迈克罗夫特跟她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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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教授的……瘾,比我想象中更大是吗?”
她侧了侧头,吸了吸鼻子。
“抱歉我失态了。”
“我该感谢你真心将我的弟弟当做良师,”迈克罗夫特笑了笑,他已经从医生那里知道了始末,心里差不多就放了下来,“他以前的注射剂,我都稀释过。”
“夏洛克自己不清楚,”迈克罗夫特慢吞吞地说,“除了第一次是他自己弄到的,后来几次其实都过了我的手。”
维维立刻就知道了全部。
“您的意思是,他错估了自己的瘾头?”
迈克罗夫特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去东区的时候从他的一些……‘老伙计’手里弄来了些更纯的粉末,他知道吸食带来的伤害没有注射要大,所以玩脱了。”
“抱歉……我不知道他从东区……”
迈克罗夫特的声音难得的温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vcky。”
“你没有义务这么做,但是你已经做到了,教授你的日子里夏洛克注射的频率降低了不少,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至于这次,sely连我都瞒过去了,如果他想瞒住,你不知道也正常。”
“那么之后呢?”维维说话的声音还有一些鼻音,“之后该怎么办?”
“还有我一直想问您……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强行戒断?”
“vcky,”大英政府难得地温和地去释疑,“我不可能一开始就强行戒断,你知道的,他不听我的。”
“我不想因为他因为只是想反抗我而走向更深的困境,你要知道,毒/品除了身体上的摧残,更多的是心理的。”
“他以前都太过顺利了,这只是个小跟斗。”
他低低地说。
两个人俱是沉默。
维维有些摸不清两兄弟的关系,知道教授此刻无事之后太过波动的心情也平静下来,开始有空去思考。
“我真心尊他为长辈。”维维小声说,“不管以前怎么控制,现在怎么办?之后怎么办?我能帮上什么吗?”
“好女孩,”他盯着维维低着的头,“你知道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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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胖子……我是说迈克罗夫特来过?”他低声问,“别开灯了,太晚了,接着睡会儿。”
维维亮着手机按了开水壶的开关,热一热,然后把床调高,帮夏洛克枕好枕头,半是照顾着夏洛克让他坐好之后,又去水壶那儿把开关关了,倒出来的水有些温温的,维维捧着水杯塞到夏洛克手里。
虽然黑得很,看不太清,夏洛克还是知道自己学生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他突然想起当初同意她入住皇后街的时候还想着自己多一个e,其实好像是他作为老师照顾学生多一些,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位置摆的这么平易近人变得这么体贴人,真是……一点都不k。
这会儿vcky半个字不蹦出来,夏洛克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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